然而还未等出长星宫,身前便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是温言。
“离申时还有好久,你现在就要出去吗?”温言疑惑的问他。
沈君临点了点头:“以防不测,我需早点去侯着。”他顿了顿,然后对着温言笑道:“现在时辰还早,殿下还是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温言看着沈君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之色。
沈君临却是微微一窒,他收起笑脸,轻道:“此行会有些危险,现下还不知道你七姐那方是什么情况,你是越国唯一的储君,绝对不能出去冒险。”
“我不会出事,况且你从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去的,现下我已有能力应敌,况且此行还是要去见我的七姐,我为何不能和你一起?”温言沉着脸,举止言谈间,已有了些翩翩公子的气质。
沈君临看着他那般坚定的眉眼,心下沉沉的叹了口气。
温言的进步速度飞快,不论是武功还是功课,都从各个方面展现出了他的天赋异禀。
而如他所说,如今的温言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虽不能全身而退,至少有了能够逃跑的能力。
况且温言对温偃的好奇与憧憬,一直以来沈君临也都看在眼里,他看着温言坚定的神情,终于还是妥协。
“好,我带你出去。”沈君临有些无奈的说。
三品居位于越都最繁华的一处地段,那是一间茶楼,里面安静高雅,来此的皆是些大人物叙事,毫无寻常茶肆中的人来人往,喧哗吵闹。
沈君临本以为温偃会选一处酒楼的,会在三品居碰面,着实是让他有些意外。
温言已是十三岁,这般年纪的小孩子个子长得也飞快,从前还只有沈君临胸口一般高,如今不知不觉却已经及了他的肩膀。
两个人穿着便服走在越都的街道上,便是素衣也挡不住两个人的气质,温言虽然还小,可周身散发出来的贵气却让人丝毫不敢小瞧。
两个人走在街上,纷纷引来女子的含羞侧目。
沈君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而温言却已被这繁华的街道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里满是惊奇与欢喜,这边看看,那边走走,就是路边卖油纸伞的,他也要仔细的看上一阵。
虽然如此,可沈君临也不敢多加耽搁,带着温言便径直往三品居走了过去。
彼时已是午时,大大的太阳晒的人热的发慌,沈君临和温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里端着茶杯,极有耐心的等待着。
“这茶虽可清心,却总不如酒来的好喝。”沈君临忽然说道。
温言没有答话。
两个人便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候,沈君临极有耐心,坐在那里连着几个时辰都未动弹地方,温言趴在桌子上,几乎已经无聊的睡了过去。
直到申时,茶楼的楼梯那方隐约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沈君临极为敏锐的放下茶杯,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头一跳,死死的盯着楼梯的方向。
温言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他坐直了身子,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绣裙的女子渐渐入了两个人的视线,眉如翠羽,肤白胜雪,眉眼间总是带着一种清明干净,她唇畔带笑,乌黑的头发被一根凤栖琼枝的银簪子束住,端的是清雅出尘。
眉眼依旧是那个眉眼,和几个月之前没有半分的改变,让人不论何时看到她的笑容都觉得很幸福。
温言回过神,看到了沈君临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那是激动之下的颤抖。
但见她缓步轻移,徐徐转动眸光看向了两个人,一瞥,惊起鸿雁无数飞。
“沈大哥!”她快步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惊喜之色。
可还未等她踏入这隔间,沈君临便已站起了身,他的衣衫被风吹起了一角,温偃只觉得眼前的人一晃,她便稳稳的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阿偃,阿偃。”沈君临不知在哭还是在笑,他紧紧的抱着她,那般大的力气,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温偃却也未在意,转而坦然的回抱住了他,笑道:“是我,沈大哥,好久不见。”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再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沈君临向来理智,他未多加逾越,转而松开了温偃,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眼,她的眉。
他的阿偃,他心中那个惦念的女子。
真的回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长时间都在哪里?为何不与我联系?”沈君临皱着眉,连忙问她。
温偃安抚般的笑了笑,然后道:“说来话长,我待会儿仔细告诉于你。”
她顿了顿,然后目光越过沈君临,看向了一直在后面不动声色的温言。
却见他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精致的暗花白袍,轮廓深刻,下巴削尖,脸色因为见到了陌生人而显得有些疑惑,生得十分漂亮。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少年腰间的玉佩,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约莫只有皇宫之人才可佩戴得起。她顿了顿,问道:“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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