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柳承泽,太后柳筠的父亲,为人老奸巨猾,和柳筠勾结里应外合私底下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不知多少百姓受他的搜刮苦不堪言,温偃要坐稳这个位子,首先就要除去这个麻烦。
“如你们所见,朕篡位了,而今朕才是你们的君王,越国的皇帝,而太上皇与太后被朕送去云杨宫静养,无论你们是否同意,传国玉玺在朕手中,现在朕,就是你们唯一的王,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见。”
温偃笑眯眯地俯瞰文武百官,深如夜幕星河的眸子却没有半点笑意,令人见之不寒而栗,沈君临是温言的幕僚,温灵又长得与温言格外相似,想来说的不是甚假话,可坐在皇位上的人说换就换可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放肆,就算你是安王的胞弟又如何,圣上尚在,你却半夜里偷偷摸摸把人送去云杨宫,你这是篡权夺位,夺了传国玉玺就以为自己是越国的国君,简直白日做梦,一片胡扯!”一名老臣跳出来义正言辞指责温偃,他表面慷慨激昂,心却跳的厉害。
假若如他所说,此前温灵重病缠身隐在深宫,韩风如何认识他?沈君临如何认识他,朝中谁不知沈君临对安王忠心耿耿,怎会轻易辅佐他人,沈君临是有才能之人,不会辅佐大字不识的白丁,仔细一想,龙椅上所坐之人委实可怕。
这些个大臣老套的话温偃早已听腻,她明摆着是篡权夺位,他们除了能气的直跳脚,骂几句大逆不道这等不痛不痒的话还能如何?有本事镇压谋反取她性命,空口白牙的话谁不是张口就来。
“你们不愿奉朕为皇无非因为朕毫无建树,此时指不定正在心里骂哪里来的小毛孩,名不正言不顺,可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在你们好国君的治理下,越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甚至听信歹人之言,把安王贬去边关,以至安王命殒边关,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你们未来储君的性命!”
温偃沉声怒责满朝文武,他们装出一副正直的嘴脸,还不是贪生怕死,不然当初温言被贬去边关,他们何止于一句话不说,无非是怕柳家,怕在这大殿上说了一句不顺温岭心的话就掉了脑袋。
当初温岭贬谪温言时,有人站出来为温言说话,以温岭举棋不定的毛病,这件事多半会被搁置,有朝臣出言相阻,后宫不得干政,柳筠自不敢多说什么,可这些人,自诩衷心臣子,明知自己的储君无辜被贬,仍一句话不说。
原本殿上还有人交头接耳情绪骚动,温偃说一句话他们的声音便小一些,骂了这番话满朝才鸦雀无声,所有人默然不语,温偃说的直白难听却是实话。
温言是当今唯一的皇子,怎么说都该好生护着,不能出一点差池,他们的储君代表着越国的将来,没了储君,越国的社稷岌岌可危,就在昨日他们还忧心今后越国该何去何从,今日就出现了个皇子在他们面前。
篡权夺位是不大体面的说法,可看到酷似温言的面庞时,大部分人心中不由松了口气,那是心中大石落下的轻松感,尽管起兵逼宫是大逆不道的行径,但此时坐上之人说的句句是真,温岭如今能力大不如前,越国交在他手里前途渺茫。
“其实,各位大人倒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朕久病缠身,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是兄长多年细心照顾才得以活下来,然久病多年已坏了根本,命不久矣,朕是无法绵延子嗣,而太上皇的嫔妃若能在今年为他诞下皇子,要培养成年为时过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