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偃没记错的话,据沈君临的说法,清晚才十六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已至出阁,然而就是这瞧起来岁月静好的皮囊下却藏着如此重的杀气,清晚是沈君临救下培养,沈君临为人一贯温和,也不知清晚这戾气是从何而来。
好说歹说温偃也算是险些死过几回的人,最后都留着一口气在撑到至今,要说杀气,再强烈都不至于让温偃面容失色,只不过温偃心虚罢了,离溯毒书对清晚而言事关重大,她这么问,活像前一刻还笑嘻嘻,转头就给了人一巴掌似的。
“那个,清晚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事出有因才有此一问,绝对没有旁的意思,姑娘与我有恩,我自然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决计不会做害姑娘的事。”温偃担心清晚一激动之下动手,他们两个还没有正面对上,以清晚的本事,能不硬碰硬就还是不要了。
听罢清晚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了温偃许久,她的双眸带着可洞察人心的清透,清晚藏身风尘,最懂察言观色,温偃不自觉正襟危坐,在这个时候自己可万万不能退缩,来都来了,非得把话说明白了不可,不然这趟岂不是白跑。
“温公子不必解释的,小女子早该想到,你既然被他所救,怎么可能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那代价多半就是离溯毒书了,只怕你在靖国寺第一次见我,就察觉我的身份了吧,我真是愚蠢透顶,居然未曾发觉,简直愚不可及。”
清晚的语气是怒极反笑,她自以为自己心思谨慎,确实对一个一开始就存可以接近心思的人都没有察觉,还等人家亲口说出来才得知,是委实有些郁闷。
温偃想安慰清晚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是造孽得很,答应了宋延君拿到离溯毒书,之后迫于无奈求了清晚帮忙,要了人杀回越国,她现在算是有几分过河拆桥,得罪宋延君也就罢清晚这边更不好解释,简直里外不是人。
“很抱歉……”温偃低头呼了一口气,复而抬头目光坚毅地看着清晚,做错了就得道歉,没什么好扭捏,不过该解释清楚的,还是得解释:“我确实与鬼医做了交易,代价是离溯毒书不假,但此次来,我并非问你讨离溯毒书,而是鬼医他……”
“我怎么了?”门被人无声推开,一道人影投在桌上宋延君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偃话头一卡,如在寒冬被人迎面泼了一头冷水,被冻得彻骨寒。
温偃不做多想,拉起清晚的手奔向窗边,自窗口撞了出去,清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灰头土脸地摔到了地上,咳了两声道:“你干什么见了鬼的样子,宋延君还能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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