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聆音馆,让她成功逃过追杀,得意存活至今,就算之前沈君临对她苛刻训练,也没有此时命悬一线的威胁感来得血液喷张,沈君临从来都教导她,面对敌人,当你如何都不能抑制心中惶恐时,相当于你已失去先机。
一路过来温偃都在叽叽喳喳,眼下总算是安静了,两个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附近的风吹草动,不知不觉中她们居然一口气跑进深山,此地远离靖国寺,回去是不可能,下山路途尚且遥远。
耳边传来风吹动草木沙响与鸟儿的鸣叫,清晚与温偃各自注意对方身后,提防有人偷袭,无心欣赏山中的岁月静好之景刺在地上的羽箭无时无刻提醒两人四周危机四伏。
“清晚姑娘,我们就这样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步一步退后,看能退多远,我就不信那人能一直藏在暗处,只要他动手,我们两人合手,不信他不露出马脚。”发箭之人功夫了得,除非温偃和清晚是贴着耳朵说,不然黑衣人要听见她们说什么非什么难事,温偃干脆扯开了嗓子喊,喊大声些说不定还能招来路人。
温偃说得有理,她的做法清晚却是不敢苟同,恨不得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她不怕暗处藏了身手变幻莫测的弓箭手,而是怕暗处藏着的不止一人,凝神道:“好,我们一起往山下退,各自小心一些,不要冒失。”
敌人不知除了弓箭是否还有其他兵器,温偃腰间戴了佩刀,适合近身战,她身上的毒以粉状为主,飞不了多远,加上山风无常,不可乱用,飞刀是清晚随身必备毒器,然而数目有限打不了持久战,照这个情形看来,要是没有援兵到来,他们的情况是不大妙。
两人一退一步,步步远离地上的羽箭,两人如同箭在弦上,紧绷着那一根弦,就连脚下都加倍注意,唯恐地上也被设了陷阱,两人同手同脚退出百步之外没有动静,温偃与清晚虽有疑惑但仍是不敢放松,走到一起背靠背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四周太过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
“清晚姑娘可有察觉到不对劲?该怎么办?”温偃握着剑柄的手起了一层薄汗,温偃的实战经验不见得比清晚多,在战场上时也算打地不太难看,温偃与西廊国士兵对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敌人至少就在眼前,尚有可躲避的余地,然而现在杀手躲在暗中,两个人都不知如何下手,清晚则是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发现又如何,我们两个就是使出看家的本事都未必能拿下对方,你说怎么办?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对方不惜大费周折追着要杀你,靖国寺乃楚国皇室的地盘,在这块地方动手已是触碰禁忌,加之后山地势错综复杂,在后山设阵可不容易,不知是多大的血海深仇,要这样煞费苦心。”
“我怎么知,现在还懵着呢,要说我仇家全在越国,难不成他们还派人追杀来楚国不成?我此次出行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旁人不知,他们又是我入楚国才出现,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温偃莫名其妙被人追杀,比清晚还要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