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一边追一边想:这算怎么回事?池崇休妻后,成了自己的妹夫,今晨自己算是稀里糊涂当着妹妹的面和妹夫睡了吗?
真是有够凌乱的!
在湖边追到应杨柳,应含絮一把将她拽住,喝道:“应杨柳,你别这么激动行不行?”
“你别管我,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应杨柳挣扎。
应含絮死死拽着不放:“我怕你想不开!”
满前就是湖,前方有悬崖,应含絮真怕这脆弱的妹妹啥事都做得出来,“我得跟你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我睡相很好……也许我从前在府里的确睡姿夸张,但昨晚我真的很拘束,是池崇那家伙……”
“你不要把责任推到池崇身上!”应杨柳将她打断,“这件事根本你就要负起最大的责任!你也是刚嫁人不久,还被休了,你和池崇有过多少接触?你落在他怀里岂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能睡得那么自然?你还说你不说故意的,你骗三岁小孩呢?”
应含絮欲言又止:她岂知道自己和池崇的关系?虽然自己死而复生过,半年前的事情一下子成了上一世,可身体还是这具身体,上一世的应含絮是池崇的妻子,与池崇同床共枕,哪有不习惯的道理?
只是现在又如何解释给应杨柳听?
“柳儿,真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
应含絮长长叹了口气,她这样以为,自己实在百口莫辩。
然后应杨柳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砸,“你很开心,因为我抢了你池家三少奶奶的名义,却嫁给池崇这么久,还没圆房,而他则整天想着怎么拴住你。”
“还没圆房”四个字惊到了应含絮,她讶异满目,反问:“你说什么?你们竟没圆房?”
“你不要装傻了!”应杨柳怒道,“恐怕他早就告诉你了吧?他从来就没亲近过我,你们在房门外听到的欢声笑语,那不过是我的强颜欢笑,任我如何千娇百媚,他愣是不肯碰我半下!”
这是应含絮不曾料到的。
“为什么?”她不禁问。
应杨柳更觉羞耻,恨意涌动在泪光里:“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
一下子应含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柳儿,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她说。
应杨柳一步步沿着湖走,应含絮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就怕她一个不慎或者故意坠落下去,那不懂水的应含絮该怎么救?越走越远,恐怕连喊人都听不到了。
“杨柳,你别再走了,跟我回去吧?”应含絮不得不叫停她。
应杨柳回过身来,眼泪干在脸颊上,她忽然幽幽浅笑撕裂那道曲折的泪痕,令应含絮觉得无比诡异。
“姐姐,你会水吗?”她问。
应含絮心里一凉,还没说“我不会,你千万别跳”,就眼睁睁看着她身子倾斜……
应含絮急忙往前跨步,想要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