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受伤,人家打仗刀伤纵横,他打仗全是指痕,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闺房掐架呢。
“最毒妇人心!”池崇怨道,“我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你身为我的小妾,不仅不帮我包扎止血,还说风凉话!”
“呦,还真是伟大得可以呀!”应含絮嘲弄道,“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我,应含絮,不是你的小妾,相反,你现在别说是妾,你连妻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
池崇一怔:连日来战事烦心,居然把赌约给忘了。
“从蛮子打过来的第一天起,你打赌就已经输给了我,我之所以不提醒你是怕你分心,夜里也少了人伺候你,不过现在一切尘埃落地,我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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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鹤坡援军姗姗来迟,但总算是接手了零散破落的白虎营,池崇暂时得以喘息,可应含絮要求他履行赌约的坚定态度却不允许他拖延。
“你不觉得拆散亲妹妹的婚约,实在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姐姐才做得出来的事吗?”池崇还欲抵赖,可应含絮冷脸摇头:“不是我歹毒,也不是我好管闲事,而是这样做真的是为了你和杨柳好,她原本就是因我当初不肯嫁才代嫁给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甚至至今都没碰过她,枉她对你一厢情愿,可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我从来不指望日久生情和怜香惜玉会发生在你池崇身上,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很了解你,杨柳如果继续留在你身边,只会越陷越深,今天我强行拆散你们,也许她会恨我,但总有一天,等她找到适合她的人,她会理解的。”
“你果然很傻很天真,只怕你妹妹不这样想。”池崇说。
“反正她对你而言可有可无,你不如就大大方方愿赌服输吧。”
“那你替我准备纸笔,我受伤了动不了。”池崇瘫在椅子上懒得一动都不想动,这一次,应含絮乖乖地递上笔墨。
殊不知此时帐外,一个小兵脸色发白,匆匆离开。
这小兵不是别人,正是百灵。
百灵负责照顾应杨柳,不可能像个大小姐一样宅着躲着,便于行走军营,一直女扮男装,一时半会儿站在帐外没有被认出来,无意中听到应含絮和池崇的对话,又因偏偏听了个一知半解,误会应含絮纯粹是要棒打鸳鸯,哭着跑着去告了状,应杨柳闻言,气得浑身发抖。
“她……她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怒问百灵,“那三少……可答应了?”
“三少说是输了赌局,正拿纸笔写休书呢!”百灵多嘴,“您说要恶毒到什么程度的人,才会拿亲人的终生大事去做赌注开玩笑?”
“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应杨柳一声冷笑,起身冲了出去,她这次不是投河,而是要去阻止休书的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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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大笔狂挥,洋洋洒洒写完最后一个字,应杨柳才闯入营帐。
两腮含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池崇托着休书等待墨干,看到她,不由心虚一怔。
真是惭愧,与应含絮打赌把老婆给输了,池崇至今觉得西戎蛮子打过来很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