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意淫这些不可能的可能!”常琴正色对应含絮道,“好好养伤。”口吻和表情都很严肃。
于是应含絮只好怀揣满肚子的好奇,严严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倒是池崇混无所谓,自个儿决定说:“那不如我亲自去问问那小子,暴打一顿不信他不说。”话音未落就往外跑,应含絮真想问:你打得过人家吗?
池崇刚走,常英过来,一脸忧虑的模样。
常琴以为又是丽妃在冷宫受了什么委屈,弟弟需要哥哥帮助,结果常英酝酿了好久,才解释透了为何来此:“我听说紫微宫有人受伤了,是不是水水姑娘又蠢蠢地把自己给伤到了?我带了最好的金疮药,我娘生于医者世家,过去藏了许多名贵的药,所以这瓶金疮药……“
“很有效是不是?”常琴打断他的话,并续了他的话。
于是常英觉得难为情,低头看地,表示默认。
应含絮就着急了:“常英你怎么还敢来?你的芊芊才因嫉妒水水得你照顾伤害她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掩饰一下自己的感情吗?”
常英期期艾艾,只是端着金疮药,好似真的急于要给慕容水水似的。
于是慕容水水窜出来,没心没肺地道了谢:“谢谢你的药,但受伤的不是我——给!应含絮。”随即拿走了常英的药,一把丢到应含絮手里。
疼得应含絮举着被包裹成包子的手,龇牙叫嚷。
“你就不能温柔点?”常琴冷脸道。
慕容水水遭遇常琴责备,还饶有理由:“要不是我魅力大,诱得常英献殷勤,应含絮还没得这么好的伤药擦呢!”
“我对水水姑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拿金疮药来给你,我……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常英依旧坚持他的坚持,说完这话,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常英生得俊美,涨红了脸更显娇羞,跟个女孩儿家似的,偏偏慕容水水就不解风情,反复问他:“可我又没受伤,你为什么非要给我你家祖传的伤药呢?”
“这个……我觉得你会懂。”常英更显腼腆,红彤彤的脸蛋都快能跟柿子媲美了。
相比两个二货女人,最敏锐的常琴终于觉察到常英有难言之隐,遂道:“常英,我知道你从前不是这么扭捏之人,每次遇到不便开口的事才会这副样子,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你知道水水迟钝,他未必能够理解你的深奥道理。”
“对对,我很迟钝的,你直接说,省得你家妹子又误会,再来就给我剃光头了。”慕容水水不惜以自黑诱导常英说实话。
等了老半天,常英经过跌宕起伏的深思熟虑,终于鼓起勇气从应含絮手里夺过他家那祖传的珍贵无比的金疮药的瓶子,递到慕容水水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觉不觉得这瓶子很熟悉?”
慕容水水仔细看了两眼,点点头说:“是很熟悉。”
常英目露光泽:“真的,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没错,我是想起来了,和上次你拿给我补嘴巴的金疮药是一样一样的!”慕容水水激动地说。
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常英所有的期待,常英的表情那是相当沮丧,光泽很快在他的双瞳内黯淡下去。
“怎么了嘛?”慕容水水颇委屈地问。
“你再仔细想想。”常英说。
常琴终于看不下去了,训斥道:“常英!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清楚?这点小事就像个娘们一样,将来怎么辅政?”
应含絮也觉得自己的好奇心都快被啃噬干净了。
“好吧,是这样的!”常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反常态,用极快的速度,噼里啪啦把那件他一直难以启齿的话在一瞬间说完了,“那一年我六岁水水姑娘也六岁我们一起在宫里玩过家家哥哥你不肯扮演新郎于是由我顶替可我不小心把我娘给我的一块形似药瓶的家传宝玉假戏真做地给了扮新娘的水水姑娘后来我才知道那玉是我娘准备给未来儿媳的这样子我就只好瞒着我娘好多年我娘一直以为我不曾丢玉现在我娘虽然疯了可我也想把玉要回来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心上人芊芊。”都不带喘气的。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应含絮用已经无力吐槽的眼神看着常英,问:“所以为了提醒水水想起来这件事,你不惜一次次送来伤药,只为勾起她对于这瓶子形状的回忆?”
常英点了点头,然后羞涩地垂下了脑袋。
“真是难为你了,常英。”应含絮叹道。
慕容水水却不高兴了:“牺牲了我一头秀发,却原来常英哥哥并不喜欢我呀?害我还自恋了好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