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怎样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但本太子今日提醒你,往后你若继续这样,你走着进的宫,怕是得抬着出去!”常琴把狠话说到这份上,全完不理应杨柳沉溺在悲惨世界里的伤痛,面目冷沉,负手离开。
女儿家的心思他不管,爱情是什么东西也无关紧要,他身为太子,只要得到想要的,为什么、凭什么这些道理,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应杨柳的谄媚、示弱、强硬、服软等种种招数皆没办法在紫微宫掀起任何涟漪,第三天,她开始变得安分守已,她终于也害怕被驱逐甚至抬着出宫,当她帮着青柠伺候应含絮的时候,青柠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莫名害怕,她悄悄跑来告诉应含絮:“大小姐,二小姐亲自下厨做的糕点您还是别吃了吧,万一她在里头下老鼠药可怎么办?”
应含絮笑:“宫里老鼠药查得那么严,她没有机会的,她最多是偷些麝香来,熏得我不孕。”
吓得青柠小脸惨白。
“跟你开玩笑的。”应含絮笑得愈发放肆,拿起应杨柳片刻前送来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小姐,您说她有那个胆吗?”青柠仍不放心,揣摩着问。
“有。”
“那小姐您还吃?”青柠有些恼意,顶着被二小姐掐死的风险过来提醒大小姐,她尽都没往心里去。
“这些点心在送到紫微宫之前,经过了严格三层的检查,她要真做了手脚,这东西就到不了我眼前,既然到了,就是安全的。”应含絮说。
“紫微宫何时查得这样严了?”
“前夜里,据说有个刺客来刺杀常琴。”
“什么!?”
“被拦截了。”应含絮说,“可是到今天为止还没查出来是敌国想要断了宁国的后,还是反***派的杀手,禁卫军也只能做到处处仔细、步步小心,我跟着常琴混,每日三餐饮食也都是非常苛刻的。”
“可这样小姐岂不是很危险?太子殿下有功夫在身,那小姐呢?万一禁卫军疏忽大意,被那刺客近身到了小姐面前,小姐您……”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我的小命就那么脆弱吗?”
青柠噤若寒蝉地低下头去,心里不再惦念这个事,可老天爷许是听到了这段对话,还偏就调皮地安排了这么个事——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把一名刺客,无声无息地送到了应含絮床边。
**************************************************************************
应含絮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起初怀疑是老鼠,后来怀疑是小偷,最后怀疑是刺客,才恍然惊醒,却木然不敢动。
刺客已掀起层层帷幔,明晃晃的刀映着窗外昏暗微亮,现出冷寒的锋芒。
应含絮凝神屏息,做好翻身逃跑的准备。
这一局,只比速度。
可没想到有个人的速度比应含絮和那刺客都快。
一支飞镖穿破窗纸击向那柄刀,发出“叮”的刺耳脆响,刺客受惊后退,应含絮已经开始翻身,只是被随之踏破窗户窜入身来的飞镖主人一脚踩在了背上。
“啊呀——”
“啊?呀!”
应含絮的悲怆痛呼与来人的诧异惊呼相融,应含絮怒吼:“我腰快断了!”
来人抬脚,跳下床去,回头说了声:“你腰上肉真多。”然后追着逃跑的刺客去了。
是谁?究竟是谁?哪个杀千刀的大慈大悲的救命恩人这么无情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听着声音很熟悉啊!
应含絮赶忙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远处屋顶,两个人月下相斗。
常琴已经闻讯赶来,其实那恩人一说“你腰上肉真多”的时候,应含絮就猜到绝不会是常琴,因为常琴一定会问:“你没事吧?”就像此刻,他看到应含絮,便问:“你有没有受伤?”
应含絮只顾着盯紧檐上打斗,而忘记回答常琴。
常琴也不追究,指派禁卫军四面包抄不让刺客有机可逃。
应含絮本以为如此就可以,却不料,在弓箭手过来后,常琴竟不顾与刺客打斗之人的安危,命令弓箭手万箭齐发。
应含絮急了:“那上头还有我恩人呢!”
“抓到刺客,是最要紧的事。”常琴说,他的侧脸看上去坚毅且冷峻,应含絮心里一紧:“可是伤害无辜就不要紧吗?”
“他抓得住刺客,就必然躲得过箭,他若抓不出刺客……”常琴话及此,应含絮已了然:常琴是说:此人无能力抓住刺客,活下来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