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絮突然出现在紫微宫,常琴见状,不必问她来的目的,心中了然,吩咐冷决查看四周,确认隔墙无耳,然后问她:“想见月澈?”
应含絮忐忑的心总算落下:“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了月澈。”
“嘘。”常琴示意她噤声,然后牵起她的手,往紫微宫后苑去。
才绕过花厅,一个黑影斜插而入,拆开了两人的手,气鼓鼓骂骂咧咧:“趁我不在,又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了?你们这对无耻男女!”
抢过应含絮的爪子,池崇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然后一改常态,温柔问她:“想见月澈呀?走,为夫带你去。”
为夫……应含絮抹着冷汗跟着他熟门熟路地进了层层叠叠的门,终于推开一间内室,月澈抬眸,满目惊喜:“应含絮!”丢下手里的鸡腿和酒碗,便扑了过来,拿油滋滋的手抹了把应含絮的脸蛋,笑,“真的是你?”
这货现在除了吃香的喝辣的,没什么别的追求,对于被困被关押,早已习惯。
“月澈,你没事就好。”应含絮刚安了心,又开始忐忑,“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常琴看了眼池崇,眸中难消怨愤:“如今我娘也入了冷宫,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自然也要坚持我的原则,在我顺利登基之前,月澈必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安分地待着!”
应含絮似乎此刻才了然,她问池崇:“原来惠妃被罚入冷宫思过,真是你干的?”
池崇傲娇地笑:“也不全是我,当然还有个小帮手。”池崇这么一说,慕容水水跳出来,这丫时隐时现,如今倒成了神秘一族,“没错,是我帮了池崇大忙呢!”
然后应含絮才彻底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说池家和慕容家都是武将世家,池崇和慕容水水自然打小就有一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兄弟”关系,至于他二人究竟是何时勾结在了一起,这些应含絮都已经不在意了,应含絮只在意此二人联手,的确有点小聪明。
慕容水水找来一种特殊材料,这东西原本用于军事,是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质膜,放在水面上可触可摸却看不见,只有太阳一照,才会染上红色,这东西,就是莫名浮现在凤栖宫湖面上的所谓老嬷嬷死不瞑目的红衣碎片。
这事是慕容水水干的。
在崇文帝发现地宫另一入口,假装无意刺激崇文帝说惠妃不会藏奸夫的,是慕容水水。
从一开始支持池崇报仇的,也是慕容水水。
此刻听慕容水水娓娓道来,频频与池崇眼神交流,应含絮居然嫉妒起这个丫头来了。
她被选为常琴的未婚妻,一眨眼可能就是太子妃,那个时候应含絮还倾慕着常琴,也不见得嫉妒她,可为何偏偏就现在,心里酸酸的呢?
所以应含絮问:“水水,你这样揭露常琴的亲娘,就不怕常琴将来不要你吗?”
慕容水水斜她一眼,哼唧哼唧:“常琴哥哥再怎么怪我,也不敢苛责我不是吗?我背后还有皇后姑姑撑腰呢!何况我本就不想当太子妃,这你是知道的,现在你也不想了,就怂恿我顶上,应含絮你真是自私。”
应含絮被说得分外尴尬,殊不知常琴此刻比她更难堪,慕容水水粗线条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坏话,她就不怕常琴狠起来,捣了他们慕容家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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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海匆匆来与崇文帝汇报:“紫微宫把守得严,老奴软硬皆施,就是无法查个通透。”
金盏宫侍卫统领对皇后道:“冷决命人日夜看守,属下连紫微宫的门都进不去。”
崇文帝道:“那就从惠妃这儿入手。”
皇后道:“从岳惠这小贱人那儿下手!百密一疏,他们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
惠妃到冷宫还没满三天,思过不说,被丽妃欺负可谓体无完肤。
丽妃疯疯癫癫,吃喝拉撒不会找地儿,全泼在惠妃床上,惠妃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平日里寂寞惯了,终于有人进来陪她了,可想多么兴奋,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着人家,愁得惠妃也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