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让我听到‘随便’两个字。”辛容贺岚警告道,“你出去。”
鄂尔娜尹不依,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你是我的驸马啊,你跟她,不是早就应该断绝关系了吗?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所以我才叫你出去。”辛容贺岚的态度稍稍好转,口吻轻柔,“你不会明白我跟她经历过什么,两具都正在一点点死去的身体,才最适合相互群暖。”
鄂尔娜尹被他温柔眼神戳中心中柔软,泪如雨下:“你不会死的……”尽管不舍、尽管不甘、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嫉妒到疯狂,可最终仍是黯然转身,跑出门去,倚在门外廊柱下,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屋里的温存,一个人压抑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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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抱住应含絮,肌肤相亲,似熟悉,又似陌生。
窗外雪花飘飞,轻柔地纯净了整个世界,却又因着它融化的命运,而无情地宣告着红尘轮回的无奈。
这样透彻的寒冷,很难让池崇不去回忆那一年池府湖泊,当他闻讯赶来,只看到应含絮冰冷尸体孤单橫呈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如冻结般不能动弹的绝望,心在胸腔内凋零成碎片,全世界在一瞬间倾塌成灰烬。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抱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没有温度,凉得好像一只木偶。
没有忍住,池崇的热泪滴落在应含絮的颈侧,不知道昏睡的她,能否感觉得到这颗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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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醒来第一眼,看到何不言。
何不言叹气:“从前微胖的时候,看起来白白胖胖还挺可爱,现在瘦成这样,简直丑到不忍直视。”
环顾四周,应含絮锁眉:“难道我回了宁国?”
看也不像呀,除了何不言,其它一切看起来都是雪国的格调。
“是我来了北银国,来治你新任丈夫的昏睡症。”何不言解释道,“听说有矿山拿。”
“哦……”应含絮黯然,“我也有病。”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何不言愣住,须臾,点头说:“没错你的确有病,旧疾、内伤、外伤、受寒、脑子进水,病得不轻。”
“有得治吗?”应含絮反问。
何不言笑:“池崇是你最好的良药。”
应含絮浑身紧张,盯着他问:“你也知道池崇……不,池崇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辛容贺岚,不是他!”唯恐何不言是常琴的人,应含絮警惕得很。
何不言又叹气:“就算我原本不知,被你这么一说,也大概摸得到点端倪,应含絮呀应含絮,长得丑也就算了,怎么脑子还不灵光?”
应含絮一副要灭了他的狠样:“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会让你回去告诉常琴的,我要杀了你。”
“呦呦呦,凭您老这样还想杀了我?”何不言啧啧叹息,“你现在爬都爬不起来,怎么杀我?何况你要是杀了我?谁来救你的腿,谁来救你的心,谁来救你的池崇?”
“你会救池崇嘛?你是常琴派来的人,常琴只想杀了他!”
“没错,常琴的确是想杀了他,但我不是常琴派来的人。”何不言急了,“说你蠢不是骂你,你从来就没分清过好人坏人,我曾经为常琴做事,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只是奉命行事吗?”
“你奉他的命,你就是他的奴仆……”
“我有个亲妹妹叫何不笑在他手里!”
应含絮怔住。
久久沉默。
应含絮幽幽问:“常琴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过去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跳出来点醒我?”
“我理解池崇当时的愤懑和嫉妒,宁愿看你受伤一次,总好过一直忍受你的排斥,至于其他人……”何不言撇嘴,“谁会在意太子爷身边多一个蠢女人的死心塌地呢?”
何其**裸的讥嘲?自己在他何不言眼里,果真是个又丑又蠢的女人,不知世人是否也是这样看待呢?
应含絮可怜兮兮地侧过身去,说:“我想睡了。”
被何不言一把揪起,怒斥道:“你才刚起来又要睡?你新婚丈夫却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应含絮则极其淡定:“你既然是和池崇站在一个阵营内的,那想必鄂尔苏赢昏睡一事,你也有参与吧?”
何不言果然面露愧色:“药呢……的确是我给池崇的,但我只是让他下少许量,谁想到他把三个月的量全下进去了,没把人弄死算不错了。”
“三个月的量?”应含絮蹙眉,“怎么……你们本来打算让鄂尔苏赢在三个月内都处在一个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状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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