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他不是……不是他见我沉湖,系石以助,才让我死彻底了吗?”应含絮颤声问,“是他杀了我,为何他会痛不欲生、了断残生?”
小迷糊仙重重地叹了口气,质问应含絮:“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杀死你的根本不是池崇,而是易容后的常琴吗?”
“是常琴?”应含絮震然,“怎么会是常琴?难道上一世他也勾结了应杨柳?”
“应含絮,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其实上一世,你就已经遇见过月澈。”
“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你且听我细细说。”
小迷糊仙刚要开口,突然被慕容水水打断:“神仙!万一你说了,应含絮太难过也跟着池崇去了可咋办?”
“让他说。”应含絮拽住慕容水水的手臂,因为悲怆而不自觉捏紧了她的皮肉,疼得她咬着牙不敢啃声。
慕容水水深切感知到应含絮的难过,她浑身剧颤不能自控,眼神空洞、唇色灰白,她在竭力忍耐,可忍耐若过了极限,只怕她会彻底奔溃。
“其实上一世,你就已经遇见过月澈……”小迷糊仙纠葛着眉目,缓缓道,“命数里总是充满巧合,有时候你躲都躲不掉,上一世,那个枯叶凋零的时节,你跟随池崇入宫,为崇文帝庆贺寿辰,晚宴还没开始,你就离席,揣着一颗好奇心在宫里四处乱转,偏偏那么巧,被你撞见凤栖宫内惠妃与常琴的一段对话,当时在场的除了他们母子二人,还有濒死的月澈……”
随着小迷糊仙的叙述,湖面上泛起星云扑朔,光晕如过往的记忆,浸入应含絮的思绪,让她慢慢想起那段被尘封的秘事,她如亲临过往、又似旁观目睹,看见了那个第一次入宫就欢快撒野的自己——
机会难得,从前听池崇吹嘘他与太子常琴多么地相亲相爱、手足情深,却从不肯带自己入宫见识一下他挚友的皇家气派,今日逢崇文帝寿辰,举国欢庆,池府作为武将功臣一家都去了,自然不能不带上三少奶奶应含絮。
而应含絮也是头一回那么近距离地见到了圣上的光辉,还有后宫佳丽们争相夺艳的劲头。
席间醋意横飞,应含絮却无心观戏,趁池崇不备,一个人悄悄溜出来,想趁机好好逛一逛皇家的花园,一路沿着暮秋时分还开得格外放肆的兰花不慎误入了凤栖宫。
这个时候宫门外烟火璀璨,守卫们都出去看烟花了,无人看守的凤栖宫,令应含絮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却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
今日据说惠妃身体抱恙不曾出席贺寿,应含絮也对这传闻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惠妃娘娘充满了好奇,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闯了惠妃的寝宫后,那样凄厉的哭声并没有阻止她窥探的脚步,反而蹑手蹑脚地蹭入了便于观望的角落。
太子常琴长身直立在厅中央,面前居然跪着他的生母惠妃娘娘,而惠妃怀里,竟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俊逸男子。
“常琴,月澈他是不会跟你争夺皇位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保证替你看住他,绝不会让他威胁到你半分的!”惠妃哭着央求常琴,应含絮不解传说中高贵雍容的惠妃娘娘,怎会狼狈至此?她怀里被称为“月澈”的男子,又是谁?为何常琴对他的态度如此阴冷。
“原本他浪迹江湖也就罢了,可他今日居然盗窃盗到宫里头来,他今日敢偷你一块玉,明日可能就是玉玺!”常琴说。
话说到这里,应含絮以为是抓了个小偷。
可小偷也不至于长得那么帅,也不至于让惠妃维护得这么坚定。
然后,常琴接下来那句话,令应含絮大为震惊。
常琴续道,“倘若被父皇知晓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才是该继承大统的太子,那我这个顶替的狸猫,下场将要怎样凄惨?母妃,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这是一个什么样曲折离奇的故事?皇家的秘密、不可告人的丑闻?应含絮三观尽毁,心跳骤快。
而再接下来那一幕,则彻底瓦解了她的强作镇定。
但见常琴手起刀落,在惠妃的一声抽气下,剑尖刺穿了那名叫做月澈的男子的咽喉,他绝美到不可方物的唇角溢出殷红的血痕,他悲愤的眼神死死盯着常琴,却也永远定格在了那凄厉的瞬间。
他死了。
惠妃张大着嘴,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是在抑制苦痛、强压哭吼,却因悲伤过甚,整张脸都扭曲成可怖的模样。
应含絮亲眼目睹太子常琴杀人,心绪凌乱,身子后退,撞到花架,发出声响。
应含絮知道大事不妙,想立马逃走,可是一道黑影闪过,常琴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应含絮从前跟随池崇是与太子见过面的,池崇与太子感情深厚,可应含絮身为池崇的妻子却始终没办法亲近这位皇权的继承者,应含絮总觉得他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遂一直敬而远之,今日看来,是远不了了,此刻近在咫尺,小命当然也是捏在了人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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