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如落花飘入苍茫林海,无迹可寻。
直至那一日,常琴突然从后山奔来,闯入含蓄园,不顾白彦等阻拦,见着月澈就吼:“去找应含絮,快去找应含絮!就在刚才,我感觉心痛到窒息,好像快要死去般……”
月澈等人不会忘记,今天是池崇十日之期的最后一日。
“难道是蛊虫起效发作,痛苦难耐,应含絮为之伤心?”倾城猜测道。
东海老人却未曾答话。
如仙揣摩她父亲闪躲的眼神,蓦地脸色煞白。
月澈不敢置信,一字字问:“池崇根本没有服食蛊虫,对不对?”声音忍不住颤抖。
东海老人叹了口气,默认。
一屋子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那今天……岂不就是他的……!”“死期”二字遏止在慕容水水嘴边,合着眼泪咽进肚子里非常苦涩。
月澈再不迟疑,返身出门策马而去。
他要去寻找应含絮。
池崇不在了,应含絮焉能承受独活之苦?月澈好担心,可是人海茫茫,他又要去哪里找她?
……
“你别死,你好好活着,你一定好好活着!”含蓄园内,倾城等人留下了常琴,看着常琴安然无恙,才能判断应含絮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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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在饿殍遍野的城外遇见她,她脸色仓皇,好像在逃。
记得第一次她郑重其事告诉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转身离别在皇城之外,坚决不回头。
记得第一次和她在菜园偷瓜,她低头狂啃,嘴角带着甜渍,露齿一脸贼笑。
记得第一次把她从湖里捞起来,唇抵着唇将呼吸渡给她,那一刻惶恐于死的可怕。
月澈对于池崇自称怕死的感受,感同身受。
月澈不能承受应含絮的死,披荆斩棘、昼夜不息地寻找,月澈不知道累是什么滋味,只是害怕迟到一步,她会随着池崇而去。
看不惯星河流淌,恨不能为它披上静止的霓裳。
看不惯日落西山,恨不能拽它回到昨日的时光。
马不停蹄,疯狂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