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之下,花缅险些再次掉下泪来,她对裴恭措道:“皇上可否让臣妾跟小王子单独说几句话?”
裴恭措看了看康穆宁,起身对花缅道:“你们慢聊,朕去批会折子。”
花缅点了点头,目送他和众人离去。为了避嫌,她让宛陶留了门。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花缅眼中又涌上了泪花,她哽声道:“害死雪球的是雅昭仪。”
康穆宁想上前来为她擦泪,她抬手制止道:“你就站在那里,听我说。”
康穆宁生生顿下脚步,然而那眸中的心疼却早已满溢。
花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情绪稳定:“温如雅背后的家族势力是皇上最大的倚仗,他不能轻易动她,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康穆宁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不会杀了她,但会让她生不如死。”
奇怪的是,这一刻花缅心中竟是异常地平静,仿佛她听到的只是一句与她毫不相干的话。原来,当心中有了仇恨,再柔软的心,也可以变得冷硬。
临走前,康穆宁道:“我明日回国,你身子不好便不用送了。缅儿只需记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花缅再次被他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她嗤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动听?”
康穆宁戏谑道:“才这样就受不住了?早知缅儿这么容易感动,我真该多说一些动听话,说不定你今日就不是南秀皇妃,而是西延的王妃了。”
花缅打趣道:“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如今你后悔也晚了。”
康穆宁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许怅然:“缅儿说的没错,如今我的确悔之无及。”
他此话一出,反倒让花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打击他好,还是安慰他好。却听他道:“缅儿一定在想着该怎样打击我好让我死心才好,又觉得我被打击得已经够多恐怕再也不堪一击,于是干脆保持沉默。”
见花缅惊讶得目瞪口呆,康穆宁笑道:“怎么样,发现我的优点了吧?”
花缅疑惑地道:“你有优点吗?”
康穆宁无语地望了望天,然后十分悲痛地道:“缅儿,你果然对我够残忍!”
最终花缅于心不忍地对他好一番安抚才让他心情舒畅地告辞而去,只是临走又偷了个香,让花缅很是无奈。
第二日,南秀皇宫继缅贵妃死了爱宠之后又曝出了一个重大事件——雅昭仪被毁容了。
至于她是如何毁容的,听碧儿哭诉,似乎是咸福宫中不知从哪儿爬进一条不知名的虫子,趁雅昭仪熟睡之际钻进了她的脸中,吞噬她的皮肉。虽然虫子被捉了出来并被杀死,可她的脸如今已经惨不忍睹。
花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竟窒塞得喘不上气。对于一个以色侍君的女子来说,的确没有比毁容更让她生不如死的事了,康穆宁临走的这个手笔也着实狠辣了些。
碧儿来回禀的时候,裴恭措就在水华宫中陪花缅喝茶。他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最终只叹了一声道:“也是她咎由自取,估计她这个时候也不想看到朕,朕就不过去了。”
碧儿抽噎道:“皇上可否让太医过去瞧瞧?”
裴恭措道:“太医只能治病,生死人肉白骨的事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于是,他只让人去请医女为她处理伤口。
碧儿失望地离去之后,裴恭措便起身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花缅躺在凤凰树下透过逶迤花枝仰望天空,只觉心中空怅寂寥得很,胸中有一团气始终徘徊着挥之不去。
也不知躺了多久,听得小宇子高声唱和道:“贵嫔娘娘驾到!”
花缅疑惑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赵妩媚,自己从未和她打过交道,如今她跑来水华宫做什么?
到得花缅跟前,赵妩媚二话不说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花缅一惊之下,连忙起身去扶她:“姐姐这是做什么?”
赵妩媚却不肯起来,她梨花带雨地道:“雅昭仪如今容颜被毁,皇上又不闻不问,娘娘可否发发善心,让太医去为雅昭仪诊治诊治?”
花缅叹了一声道:“她的这种伤,太医也无能为力。”
赵妩媚突然拔高了声调道:“不试怎么知道?缅贵妃莫不是记恨雅昭仪害死了你的爱宠,所以故意挑唆皇上,不让太医为她诊治?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吧!”
花缅只觉胸中的那团气越发地令她窒闷了,她对小宇子道:“送客。”
赵妩媚顿时眼瞳泛红,厉声咒骂道:“花缅,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贱民,被封了公主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从前是东离废太子的玩物,现在也不过是皇上的玩物罢了,你还真以为皇上会喜欢你这个破鞋吗?他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一时新鲜罢了,等他厌倦了,就会像踢开雅昭仪一样将你一脚踢开。”
“朕倒不知,赵贵嫔什么时候这样了解朕了。”一道冷肃的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令众人浑身一震,片刻后院中所有随侍的宫人全都跪了下去。
赵妩媚惊吓之下,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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