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的南宫煜就这么大剌剌的出现在了国公府,而且对身为国公爷的林瑞煊怒目相向,林瑞煊可以不给自己儿子面子,可以不给白氏见面,甚至可以有勇气抗衡一下丞相府,却是真的不敢得罪南宫煜。
“南宫世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因为上一秒还在盛怒之中,所以思绪还没转换回来,林瑞煊没过脑子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南宫煜冷着脸走到林梦若身边,正对着林瑞煊说:“客套话少说,我来这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不许动阿若一根手指头!”
林瑞煊有些震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南宫煜和林梦若能有什么交情,随手擦了把冷汗说:“南宫世子认识家女?”
南宫煜眉毛一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认识我特意跑这来不是有病吗?”
“私相授受!”何媚突然就来了这四个字,说到底她是嫉妒,这南宫世子不仅是位高权重更是深得皇上喜爱,再加上这绝色的容貌,哎,这林梦若不知道是怎么积来的福分!
南宫煜幽深的眼眸里蹦出了一抹寒光,平时动不动就挂着笑的脸直接拉了下去,和煦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邪魅的笑了一下之后说:“丑八怪把嘴给我放干净点,你这私通勾汉子的人,守寡耐不住寂寞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何媚一句话不敢辩驳,林瑞煊亦是如此,只得打圆场说:“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南宫世子莫要见怪!只是南宫世子是怎么认识家女的呢?据我所知你们并没见过面把!”有的问题还是问问的好,得解释明白了,要不不明不白不就真是私相授受了吗?
南宫煜冷哼一声说:“说起来国公爷要是不犯浑的把阿若逐出家门我还真是没机会认识阿若呢,我只是好奇你一口一个家女是怎么说出来的?你见过阿若起早贪晚守着一个破茶棚时的样子吗?你见过阿若与人对峙公堂跪一个芝麻小官的样子吗?你见过阿若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回家,把整瓶金疮药都涂在脸上的样子吗?”
林瑞煊听了竟如五雷轰顶一般,嚅喏了半天才说:“我以为岳父一切安排妥当了呢。”
林瑞煊面无表情的说:“安排妥当?白丞相被贬,落井下石的人还是少数吗?你这个女婿都没能靠的住呢,所以他没任何能力保护阿若,当然了,也许最好的保护就是不闻不问,这样才没人能发现阿若的藏身之处,你去接阿若的时候觉得阿若住处如何?呵……自然是入不了你国公爷的眼,可是阿若最初的住处竟是连那都不如,她住的是风一刮就能倒的茅草屋!”
林瑞煊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没想到林梦若和白氏当初面对的是这种窘境,虽然白氏和林梦若不知一次的提过那三年的日子,但他都当是夸大其词,可今天这一切从南宫煜口中说出,他便是不得不信了。
南宫煜见林瑞煊一脸惨白,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阴沉的接着开口说:“国公爷你说得是缺钱到什么样,一个女儿家能为了多找些蘑菇多换点钱只身上山,差点被狼吃了?你知道她有多少次的命悬一线吗?她无数次的面临绝经时,你这个国公爷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啊,现在你凭什么让她不恨?”
白氏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愧疚的看着林梦若,随后像是发了狠一样的看着林瑞煊说:“林瑞煊,从今天开始,我与你的夫妻情分彻底不在,咱们恩断义绝!”
林瑞煊只觉得被这些愧疚压的喘不过气,可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过往荒唐的种种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寸寸的割着他的肉,像是要将他凌迟一般,他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他又怎么弥补?最后他只觉得身体发飘眼睛发黑,然后终于是晕了过去。
白氏冷漠的看了林瑞煊一眼,然后直接走上前把林梦若抱在怀里说:“对不起阿若,对不起,是娘没用,是娘让你受苦了,娘不知道的太多,娘糊涂,娘欠了你太多!”
林梦若拍了拍白氏的后背说:“娘你哭什么,阿若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哭了,仔细些眼睛!”
林子域三年里虽然也收到过林梦若的消息,可是消息里大多讲的都是林梦若做了什么,却从没说林梦若遇见了什么,所以在他听见南宫煜所说的话之后,只觉得心里闷疼,他终于体会了林梦若那天在丞相府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他的妹妹,再经历了绝境之时他为了所为的大局在哪?
“南宫世子,谢谢你对阿若的照顾!”林子域这次是真心的表达感谢,言语之间还有汗颜。
南宫煜叹了口气说:“谢就不必了,只希望你以后能护好阿若,刚才的这些话我本事不方便说的,因为过往种种每次提出来都是在阿若的心口撒盐,可是这些事我若是不说你们便永远感觉不到亏欠。”
半响之后,白氏的情绪终于平复,然后一个转身就往老国公夫人的住处走去,她不能让那些人好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南宫煜看着一脸苦笑的林梦若说:“阿若,你风头太盛了,而且你现在不仅伤人也伤己,你这算变相自残!”
林梦若笑了,笑的一脸的绝望:“阿煜,就算不自残又如何?把自己养的好好的然后成为一颗棋子?”
南宫煜突然就懂了,他一脸心疼的说:“阿若,我现在身上有养育之恩未报,待大局一定,我带你走!”
林梦若的眼睛里终于是有了一丝光亮,咧嘴一笑,像个孩子一般说:“好!”
南宫煜宠溺的笑了一下说:“你开心就好!”
“对了,有一件事你保证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只狼现在在我的院子里呢,它叫阿灰!”林梦若调皮的说。
“什么!!”南宫煜和林子域异口同声的说,然后飞奔到林梦若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