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野猫半夜三更的上门叫 春,看老娘不把你的长根剁下炸了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踹老娘的门……”
査君然本就心急如焚,哪里还有那耐性听她絮絮叨叨个不停,当即抬脚一踢,运足了全身的劲,那院门轰的一声,塌了下去,扬起灰尘无数。
本还欲骂人的李阿婆吓得双眼鼓起,大嘴圆张。半响,才哆哆嗦嗦的回过神来,只当是匪徒上门,也不看清对方相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饶道:“爷,爷,饶命!我这里孤儿寡母的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爷发发慈悲饶我一命!”
査君然冷冷道:“起来!不要你的命,我这是找你来看病!”
李阿婆闻言一震,心道自己医术不济居然能招来此等求医之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当即安下心来,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方才仔细打量査君然。
虽看不清相貌,听声音却知是个少年郎。李阿婆只觉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往那里一站自让人有不怒而威之感。怀里抱了个人,没有半点声音,想来是病得很严重!
李阿婆寻思着这不是她可以糊弄的人,忙小心说道:“公子,您不知道,我,我医术拙劣……”
査君然却是听不得这些推托之词,他不敢带萧缘书在书院就诊,现下萧缘书也是受苦很久,他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少罗嗦,让你看病你就看!若是看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闻言,李阿婆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害怕得双腿直颤,实话也不敢说了,忙结结巴巴道:“公……公子,屋……屋里,请!”
査君然怀抱萧缘书,由李阿婆引着路,走到一间卧房里。李阿婆将床头的煤油灯引燃,他方才看清屋里的雕花六角柜,白面屏风,床上布置虽不华丽,却也是极好的棉被用具。心中暗道,这个大夫家境殷实,想来应该医术尚可,才会挣回这些家什摆设。
他高吊着的心略略放下,轻轻将萧缘书放在床上,示意李阿婆上前诊断。
李阿婆如今真是被逼无奈,她统共就那么一点本事,接生倒是好手,可显然现在用不到。至于那驱鬼化灾的把戏,也只能骗骗老实巴交的镇里人。可要是说实话,眼见这少年郎满脸的煞气,怕是会当即让她人头落地。
她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上前,假模假样的去把萧缘书的脉,一摸她的人其烫无比。她心下欢喜,看样子是染了风寒患了烧病,这才会浑身滚烫。
再看萧缘书的脸,红得堪比杏子,这不是发烧还能是什么。
要说别的病李阿婆治不了,这烧症她却有的是方法。不就是拿烧刀子的白酒擦拭身体,然后灌些姜汤参茶什么的,好生去去寒,补补身吗?
想到人头保住,李阿婆高兴起来,心思又往骗钱上转,忙笑着说:“公子放心,这位小姐是小病,不打紧,只需我拿出祖传药方,自是能药到病除。只是这……”
査君然听到她说萧缘书无大碍,绷紧的神经倏忽一松,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稳了稳身形,方才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李阿婆双手接过,一看银面,眼睛瞪得老大,她平时骗的都是碎银,哪见过这百两的票面?
她嘴都笑得合不拢,将银票揣到怀里,招呼着査君然坐下,便去准备烧刀子酒,并唤了她的姘 头将屋里那根人参熬了,等会喂给萧缘书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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