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首,才发现,光阴虚度,虚度光阴!
他错了,却连改过的机会也没有,注定只能藏头缩尾!
他想着,呵呵笑,笑得眼角都有了泪痕。
方铭见他这样子,眼里闪过莫名情绪,问道:“你……你难道是,是张逸飞不成?”
闻言,他还是笑,未曾注意方铭的神态和眸光,可劲的笑,笑得前倒后仰,说:“是!我就是张逸飞,是洪武书院百年来第一个被除名的学子,是让家门蒙羞的子孙,是玷污了手足之情的男人!”
方铭闻言并未感到诧异,面态平和,打量他半响,才很关心的问:“那你作何打算?是要回家吗?”
“家?我令家人蒙羞,哪里还回得去!”
“那你……打算去哪里呢?”
张逸飞微微一愣,半响才喃喃道:“打算吗?现在还有什么打算,被书院除了名,便是仕途无望之人。家人,他们大概不愿见我,我也羞于见他们!这里也容不下我……没想到,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可以立足之地!”
见此状,方铭试探道:“你也算是个人才,学了这么多,若是不一展所长,岂不可惜?”
张逸飞勾了勾嘴角,自嘲的说:“人才吗?现在有何用?书院将我逐名,我连参加科举的机会都没有了。出了这样的事,还有谁肯为我推荐官职?我只怕这一生都不能有宏图大展的那一天了。”
方铭思索良久,才道:“你是璞玉,献之于梁,梁王眼拙不要。献之于楚,楚王眼拙不要。可终归有个慧眼识英才的齐王认得!既然这里的人眼拙,你为何不另寻他处?”
“你的意思是……”
“中原人太过墨守成规,常常埋没了人才。反倒是关外,现在广招人才,为贤而用。你,可以去试试。”
张逸飞猛然看向方铭,脑海中是惊涛骇浪,半响才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铭不回答,不过是灿然一笑,反问:“我是谁重要吗?倒是你,现在已无路可走,大可另寻他路,为何要守在这里将自己逼上绝境?”
张逸飞呵呵笑,说:“方铭,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也未免太过小瞧我张逸飞了。这里纵有千般不好,终是我父母生长之地,终有我牵挂之人!再是走投无路,我也绝不会投靠外族,做那投敌叛国之事!”
方铭挑眉,答道:“我以为你是通透之人,原来也是如此肤浅!”
“哼!”张逸飞冷哼,不欲与他多言。
方铭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径直开口问:“现在的东南之人可是你们大懿朝的同胞?”
“东南百年来皆是我朝疆土,自然是我辈同胞!”
“我虽读书不如你多,可我也知道,在商朝之前,你们中原人可是将东南一带称之为东夷呀!直到纣王出兵伐东夷,大获全胜将东夷纳入版图加以治理,方才有了东南的说法!就如同现在的西夷,你又怎知若干年后,西夷是否会统一天下,或者中原统一西夷,二者届时也是一体,又哪来的外族之说?总之,这天下定势,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哪里有什么外族说法?既是大智大勇之人,就不该拘泥于现状,被世俗看法所误!”
张逸飞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但初衷不改,他若真去了关外,怕是再没有回头之路了。斩钉截铁的说:“你莫要多言,我是不会去关外的!”
方铭也不在意,道:“你现下不必回答我,你若是想通了,大可来找我,我随时为你举荐!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将肃王得罪,你以为这大懿朝还能容得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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