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哥苦着一张脸,暗自腹诽,是爷您自己做事太过,硬是把萧县主得罪了,不愿理您。结果,倒成了小的的不是,请不来人还要挨冷眼!
他上前,小声回:“萧县主说,她今日不愿见爷,只想静静,等明日她想通了,自然会来见您的!”
闻言,楼韧双眼一寒,瞳孔紧缩,咬牙切齿的问:“不愿见本王?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一滴汗从翘哥的额头流下,他慌忙抬手拭去,小心补充:“萧县主确实这样说!不过,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
“她让小的告诉爷,请爷记住,萧县主不怪爷,也不怨恨爷!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爷,待她想通了,自然会来见爷!”
翘哥后面的话,让楼韧安慰不少,先前的怒气也消了个七七八八。她是个坦荡之人,即说不怨他,那便是真的不怨他。现下多半是使些性子,耍耍脾气而已。明日好生哄哄,此事便就此掀过。
思及此,楼韧长松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便不要去打扰她了!”
翘哥也松了口气,小声应了:“是!”
确定萧缘书不会负气离开,楼韧便将心思转到它处,看向翘哥,问:“张院首那里可有什么发现?”
“小的已经按照爷的吩咐让人盯紧了张院首,现下未见任何可疑之处!”
楼韧颔首,幽幽道:“切莫大意,定要好生盯牢,不出两日,本王定能将幕后之人抓出来!”
“是!”翘哥答应着,忍不住说:“爷,小的有一事不明!”
“说!”
“小的不明白,爷何以肯定幕后之人会再去找张院首?或是,张院首会去找幕后之人?”
楼韧不经意的看他一眼,说:“下午时分,缘书和査君然到张院首的门外求见,张院首闭门不见也就罢了!于情于理,出来打发他们的都该是张院首的夫人,而非一个小厮!毕竟,缘书是有朝廷品级的人,他们万不可能如此失礼!”
翘哥想想,试探性的问:“爷的意思是说,张师娘出事了?”
楼韧颔首,解释道:“你想,能让张院首有胆反抗本王的不过就是德昌帝和德沛公主二人,可此二人绝不会做出此等费力却无利可寻的事情!”
“那便是他们手下的人擅自做主?”
“嗯!也只有这一说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手下的人可以假借他们命令将张大学士悄悄请来,可以假借他们的手谕让张院首听话,却绝不可能让张院首胆敢顶撞本王,隐瞒不说!按理说,张院首无论是奉了圣旨还是懿旨,绝不可能事后不让本王知道。”
“爷,您的意思小的听懂了!张院首不仅被人用宫里的名义施压,而且张师娘也可能被人劫持或是下毒,他这才会乖乖照做,却不敢在爷面前乱说一句话!”
“正是!张师娘无论是被下毒还是劫持,张院首既然办了事,必定会急于找回他的夫人,还愁他不与幕后之人接头吗?”
翘哥闻言,朗声道:“爷高见!小的佩服!”赞完,他又开口问道:“那依爷看,此人当是谁?七殿下吗?他倒是最有可能冒用圣上的手谕,可他不像是如此复杂的人。而且,他又从何得知爷与张逸飞之间的纠葛呢?”
楼韧沉吟片刻,道:“本王倒是以为,此人定是皇子无疑,只不过不是七皇子……”
“不是七皇子?”翘哥惊,复而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五皇子……”
“多半是!”
“可,他哪里有机会接近圣上的玉玺或者私章,能冒用圣上的手谕?冒用不了圣上的手谕,张大学士何以会乖乖来书院?还有张院首,何以会在爷的面前不敢吭一声!”
“他冒的,不是德昌帝的手谕,而是德沛公主!”
“德沛公主?”
“正是!”楼韧说着,伸手去折旁边樱花树上的花枝,啪嚓一声,一根绽满花朵的枝便被他拿在了手里。
他凝视了一会手上的花枝,道:“这花是本王母妃生前最喜欢之物!当时,整个大懿朝鲜少见到这样的樱花,唯有东海才能常见。父王特意请人到东海寻了枝丫移栽过来,却不想,气候和土壤皆不对。这花开放后花期不长,不到两年,连树木也全然枯死!”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提声问:“翘哥,你可知道后来父王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花活下来的?”
翘哥答:“小的听说,老王爷特意请来培植高手,将这花的枝叶嫁接到咱们本地樱花的树干上,这才得以存活!”
“嗯!确实如此!”楼韧用手捻了一朵花,感叹道:“东海的花,想在这里活下来,便只能依附在这里的树上!人,又何尝不是?”
“爷的意思是说……五殿下依附于德沛公主?”
“本王近来一直在想,德沛此人心狠手辣,又生性多疑,何以会饶过萧允……不出张逸飞的事,本王兴许还想不通,现下倒是明白了!萧允,他的根本在德昌帝那里,奈何德昌帝容不下他,也不会护他。弃了根本之人,便如同这从东海而来的花,想要活命便只能令寻高枝而依附!”
翘哥恍然大悟正欲说话,忽听一男子道:“主上,张院首那里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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