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岂会不知大家的担心,嘲讽一笑,躬身对德昌帝道:“父皇,儿臣现下不过是纳个侧妃而已!依照祖制,儿臣也才是个郡王,所纳侧妃只是从三品如夫人,万万不可以正妃之礼迎娶,这参拜之礼更是不可!”
听闻他不是悔婚,德昌帝还来不及松口气, 听到他后面的话,眼瞳不由一缩。婚礼所遵从的礼制是德昌帝下旨特许。既要拉拢宇文家,当然得给足了宇文家脸面和希望!因而,宇文清源的凤冠霞帔还有仪仗、聘礼,全按照迎娶太子妃例准备。
德昌帝此举,纵使不能使宇文家彻底归附,起码也能让萧山郡王和德沛之间心存间隙。而萧策此举甚是莽撞,不过为了出口气,就打了宇文家的脸呀,也同时狠狠打了德昌帝的脸!
不及德昌帝发话,素来支持萧策的礼部尚书吴大人心道不好,赶紧上前,朗声说道:“圣上,泰安郡王如此知书达理,身先士卒,谨守祖制,当是一代贤王!真乃万民幸事,皇家幸事!臣这里,向皇上道贺了!”
他话落,紧跟着十多位大臣站了出来,跪拜道:“臣等恭贺皇上,泰安郡王贤明,乃我朝之福!”
德昌帝脸稍霁,微微颔首,命众人平身,复又对着萧策沉声说:“皇儿如此不骄不纵,朕深感欣慰!只是,这礼制之事是朕特许,皇儿莫要再推辞了!”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此例一开,以后人人都不遵从礼制,那天下岂不是无礼可依?到时,又谈什么礼法,谈什么定制?”
德昌帝无话可说,德沛公主暗自冷笑,萧山郡王怒目圆睁,唯有宇文清源呵呵一笑。只见她微微曲膝,拜服一下,道:“殿下说得甚是!能嫁给殿下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当是清源的福分。至于这礼制,清源恳请圣上按照祖制行事!”
德昌帝深知萧策心里定是不痛快有心让宇文家难堪,加之清源郡主开了口,当即说道:“清源当真是胸襟宽广之人!既是如此,朕便准奏!”
话落,清源再俯身行礼,由着身旁的尚宫将她搀扶下去。
王爷迎娶侧妃,只需抬轿迎进门,赐以如意簪,便算是礼成。
此番,宇文清源既然如此说了,那不能再在正殿行大礼。
眼见着场面有了冷然,德昌帝说道:“宇文卿家,朕已命人备下宴席,来,来,来,你陪朕去喝个痛快!”
宇文路垂首答应,眼帘低垂,看不清是喜是悲。
众人尾随德昌帝入席,好似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心里却都清楚,七殿下很不待见他的这个侧王妃呢!
萧策不理众人反应,也无心查看德昌帝的心思,只是暗自痛快!这一次,终是狠狠教训了宇文清源一顿!
他恨她,恨她抓了他的软肋,逼他成亲。更恨的便是,她一个贱人,一个宇文家养的狗,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萧缘书的青睐!
一个多月了,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萧缘书也已经离开他一个多月了!每每看到宇文清源,他便想大哭也想大笑!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配和缘书同塌?
可他们就是同塌了,只因宇文清源是女子!而他自己,是个男子!
他要报复,他恨宇文清源,也嫉妒宇文清源,所以,明知道此举幼稚,明知道会惹怒他的父皇,他还是做了。
他要让世人知道,她,宇文清源,只是个下贱的女子,不配什么凤冠霞帔,更不配大礼相待!
不配,都不配,更配不上萧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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