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萧缘书,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急需我湘西的兵力去救楼韧,这个兵力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情!”
“你说!”
“这两件事情,对你来说都不为难!我知道,你和肃王有私情,又对萧允关心备至。他们二人都有帝王之志,也有些实力!你若拿到了我的兵权,不是帮楼韧,便是帮萧允!其实,你也不用刻意去做。只要你帮助他们其中一人,势必会去争夺德昌这个匹夫的帝位。即便现在无法动手对付德昌,只要,将来坐上龙椅的不是萧策,德昌这个混蛋必定死不瞑目,我也就含笑九泉了!这样,你可答应?”
“好,我答应你!”萧缘书颔首,道:“那这第二件呢?”
“第二件更容易!你发誓,一定要将西夷驱除,将大天兴的赵家子孙全部杀了。”
“好,这个我也答应你!”
德沛公主抓住她的手笑了起来,说:“萧缘书,我知道你是个极好的人,你既然答应我,我便能信得过你!”
萧缘书微微汗颜,她和德沛完全不一样。德沛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几乎一无是处,却独独重诺言守信用。可她,什么都好,偏偏就是答应别人的事情经常做不到。就连答应夫子的事情,她也经常做不到,时常气得夫子几欲吐血!只是,这话她不敢讲出来,实话,有时候还是咽在肚子里的好!
德沛不知道她心里所想,接着说道:“你去京城西郊的华荣庙,庙里有个西钟楼,钟楼的最顶层按照八卦阵法布了一个暗格,你去将它开启后便能找到我领兵用的令牌!”
萧缘书听了,忍不住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令牌不放在公主府里,放在那种地方!”
“呵呵呵!”德沛公主被她的语气逗乐,说:“我调兵只需一指手谕便可,平时用不上那令牌!放在府里也未必安全,索性就放在了一个不相干的地方!”
说到这里,德沛公主又接着道:“这令牌,能调兵遣将,有了它,湘西和昭阳的士兵都会听从你的调遣!至于黑衣军,隶属皇城暗卫,不认令牌,你是不可能掌管他们了!不过,好在我已将它交给萧允调遣,日后也无甚牵挂了!”
“萧允?”
“怎么,很意外他是我的人?”德沛公主看出她的困惑,问道:“缘书,事到如今,你便跟我说实话,当初那个荷包究竟是你拿到的还是萧允拿到的?”
萧缘书眼见她奄奄一息,倒也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回答:“是我!”
“哈哈哈哈……”德沛公主大笑起来,说:“缘书呀缘书,我以为皇家本无情,当初德昌帝何等喜爱萧策的母亲莲妃,却也照样为了权衡朝廷局势,由着她被萧允的母妃害死!我真以为,感情就是骗人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呀没想到,我快要死了才发现,世间竟有真情在!”
“你什么意思?”
“萧允,当初为了救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萧缘书闻言一怔,而后一把抓住德沛公主的衣领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问我有何用?为何不去问他?他若愿意让你知道,他定会说!”
萧缘书松开了手,恶狠狠的说:“你做这么多坏事,难道不怕报应吗?”
“原本是不怕的!因为我以为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因果报应,不过今天我怕了,却不后悔!我德沛做事情,从不后悔!”
“哼!”萧缘书冷哼,将脸撇到一边,不欲搭理德沛公主。
德沛公主语重心长的说:“缘书,你莫要置气,且听我说!我患了这样的病,很快就会死!我死后,你切莫将我死的事情伸张出去!当年,我练兵之时费劲千辛万苦才让众将士见令牌如见我。若是他们知道我死了,难免会有人生出二心来!在你完全控制军心之前,切不可让他人知道此事!”
“你……真的患了大家所说的……”
德沛黯然一笑,却也不避讳,说:“是!我确实患了大家所说的脏病!”
“你……”
“萧缘书,收起你的那种表情,我德沛不过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还不至于可怜到,需要世人同情的地步!”
萧缘书瘪了瘪嘴,难得没有回嘴噎她。
“萧缘书我问你,我将兵权将给了你,你感激吗?”
“有什么可感激的,我不是答应为你做两件事吗?”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你必须感激!你要知道,天下能得我赏识的人没有几个,你难道不觉得幸运?”
萧缘书看她气得眼睛都红了,随即暗叹,跟一个快要死的人叫什么劲呀!
“好吧,其实我挺感激的!也觉得挺幸运!”
“既然感激,那是不是你会诚心为我下葬?不是因为我给了你兵权,你答应我条件。而是真心的想让我入土为安,才帮我下葬。就要你帮萧允,张逸飞救你那样,没有条件的,只是发乎于心?”
萧缘书心里微酸,不管怎么样,一个女人即便再恶毒,到了这步田地她也没有再计较的必要。她颔首,说:“嗯!我愿诚心为你下葬,不是因为条件,只是发乎于心!”
“那就好!我死后,你便把我烧了,将我的骨灰带在身边,不到大破西夷之日不得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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