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探监室的椅子上时,蒲苇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她有多少年没来探望过父亲了,只记得连如斯出国后,他被判了无期徒刑,他连上诉都不要了。就这样算是认罪了,那时候的蒲苇年纪还小,对这样的父亲是充满了怨恨的。
因为父亲的位置已经是可以了,加上他那时候用母亲的名义开了蒲氏集团,只是公司还没得及经营上市,父亲就遇到那样的事情,公司也因此而无法继续经营下去。
他们家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比别人差,要说是在市的首富倒不是,至少威望还是有的,许多大企业需要资金投资或是周转的,总会找上父亲客气地跟父亲谈业务。
这样的生活,蒲苇想不明白,他还有哪里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去犯下那样的错误?
导致他们家现下这样?
也许是吃的苦多了,蒲苇现下也倒是看开了,也不想再去怨恨他,听到连如斯讲的电话后,她只是来向他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的?若是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她倾尽所有都一定要将父亲给救出来!
其实蒲苇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么多年过去了,父亲在牢里那么多年了,样子肯定是变了很多的,母亲近几年来也老了许多,父亲也是一样的。可是当见一个满头白发看样子接近六十多岁的男人从里边走出来时,她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顿时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蒲鸣以为是自己的妻子过来探望自己,一走出来却没想到看到六年不见的女儿。心中惊讶了一番,见她哭一看到自己哭得不能自己,他眼眶也红了,泪水也压抑不住地溢出,抹了抹眼泪。蒲鸣伸手去拍蒲苇的肩膀,沙哑着声音安慰道:“别哭了,苇苇。”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她不该那么任性地跟他置气,不该那么多年都不来看他,不该怨恨他,不该从来都不接他打给自己的电话。
蒲苇这一刻觉得自己错了,错了很离谱,她这样对她父亲,父亲肯定伤心透了。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才是,那么多年来,辛苦你了。”蒋乐芳过来探望他的时候,他总会问起蒲苇的事情。蒲祁他倒不担心,那时候的他还小,只要能够上学,倒是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家里过得不好,就辛苦一些。可是当蒋乐芳跟他提起,蒲苇已经跟连如斯分手一事,他震惊了一番。
连如斯那人,他是了解,从他看着蒲苇的眼神来看,他是真心喜欢蒲苇。而蒲苇也一样,那,野蛮的性格也没人能治得了他,偏偏她是喜欢连如斯,自然愿意被他治着。俩人谈了两年恋爱,蒲苇的成绩也提高了不少。他对连如斯很是满意的,不管以后如何,他都会帮连如斯创他自己的事业。所以他用妻子的名义创立了蒲氏集团,要的就是让连如斯以后能少走点弯路,在创业的道路上能走得平稳一些,却没想到……
他入狱后,她与连如斯就分手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上班了,当了一个业务员。养着她妈妈和弟弟,他知道,她成长了,她走的路肯定是比自己刚创业时走得还要艰难许多。
蒲苇摇了摇头,用手背拭去眼泪,抽泣着,“爸爸,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我不应该怪你的……”
“苇苇,你长大了,你妈妈和你弟弟,你都照顾得很好。爸爸很感谢你。”蒲鸣朝她微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所幸她柔软的手也没多大变化,还是那样的柔软,他本来要自己所有的去呵护的女儿,但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蒲鸣此时的心情更加自责了。
“那是我应该的,如果爸爸你出来,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蒲苇吸了吸鼻子,泪水依旧不停地从眼眶里溢出,看着眼前不过是五十多岁的父亲,却苍老得跟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心更是如被人狠狠地攫紧,疼得让她止不住泪水。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年轻很帅气又威严的男人。她小时候的时候常想,她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父亲是她的崇拜的对象,是她所有的憧憬,所以才会在父亲被入罪后,她的打击才会这么大,才会对他那么失望。才不愿意来见他。
因为他毁掉了自己心中多年来的希望和梦想。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见他!
“从你出生,我就想啊,我一定要看你慢慢长大,牵着你学走路,送你上学。等你头发长了帮你扎小辫子,等你嫁人了,要牵着你的手交给那一个天底下福气最好的男人手里。然后看你生孩子,等我退休了,有空的时候会帮你带带孩子。”蒲鸣抹了抹泪水,看着眼前的女儿,是的,比起儿子,他更疼爱女儿。
当年就觉得有蒲苇就够了,根本就不打算再多一个,不料在蒲苇八岁的时候,妻子意外的怀孕了。所以只能生下来,所以蒲苇比蒲祁大了八岁。也是因为蒋乐芳当年算是高龄产妇生下了蒲祁,导致蒲祁的身体一直都是体弱多病。
“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这辈子都是在这牢里度过了,所以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爸爸我对不起你。让你吃苦了。”拍了拍蒲苇的手背,蒲鸣笑道:“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蒲苇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也调整自己的心情,握住父亲粗糙的手,“爸爸,你告诉我,你当年是不是被陷害的?”
蒲鸣闻言,怔愣了一下,眸地掠过一丝震惊,而后敛了敛眼神,握住女儿的小手,皱眉问道:“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不要管我从哪里听来,你就告诉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被人陷害的?”蒲苇抹去泪水,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庞,认真地问他。
蒲鸣愣了几秒,摇头道:“苇苇,不管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你都不要有任何想法,我是罪有应得。”
“我不信!”蒲苇站起身,从看父亲的眼神,她就能肯定父亲一定是被陷害的,“爸爸,我一定会找出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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