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坐在卓智开的车上,脑海里一直想的都是严惠刚刚说的那一句话……
她父亲死了……
不……
不会的,她父亲明明是在牢里,怎么可能会死了?
不可能的!
蒲苇深吸了一口气,让卓智送自己去市外的牢房。卓智闻言,猜想蒲苇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便是在加油站的时候停下来,跑到加油站的洗手间去打连如斯的电话。
连如斯闻言,让卓智将蒲苇送回幸福里,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卓智闻言,应了一声便是回去开车掉头回幸福里。
或许是蒲苇想事情太入神,也或许是她的烦恼太多,就连卓智掉头回去的时候,蒲苇都没察觉。直到到了幸福里大门口,车子一停,蒲苇才缓过神来,一看到车窗外熟悉的地方,脸色便是微变,“我不是让你送我到市外的监狱那头吗?为什么送我到这里?”
其实,不用问出口,蒲苇就应该猜到,这一切都是连如斯的主意。方才在加油站,卓智曾去过一段时间的洗手间,那时候就是给连如斯通风报信去了吧,她就应该知道不妥的。可是,她脑海里的都是她父亲的事情,还有宋旭尧的事情,还有怎么跟她母亲说起她这段时间的问题,怎么解释自己没死的问题。
所以没去注意他途中改变了路线的事情。
“连总正在里头等着你。”卓智说罢,帮蒲苇打开车门,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便是重新上了车。
蒲苇只好下了车,既然她不能到监狱那边求证的话,那么问连如斯也一样。
不过只希望他不要对自己有任何隐瞒!
……
蒲苇进了幸福里,连如斯正在厨房做晚饭。让蒲苇一进门就感觉到这气氛好像是跟他们之前即将要结婚的气氛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蒲苇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连如斯正在熬汤,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酸楚,随即冷冷地开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连如斯闻言,回头睨了她一眼,将火给熄灭,打开锅盖的那一瞬间,鲜甜的鸡汤味立即飘散出来,在整个厨房里四散,不一会儿就盈充着整个房子。
“我褒了一锅的心灵鸡汤给你喝,喝完了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连如斯将锅端起,放在一旁,洗了一下手,准备将其他的菜给炒了。好像是完全没听到蒲苇的问题一样。
蒲苇已经不想再与他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嗓音接近歇斯底的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了,不值得!我被成荣轩关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是配不上你了,你和苏雪结婚了。虽然是为了我,可是既然你和她还是结婚了,那就好好地跟她过日子吧,我们是注定有缘无份的,即使是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宋旭尧因为救我才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我没办法扔他不管……如斯,你越是这样,我们是越是痛苦!”
他手里所有的举动都僵硬住,连如斯的心胸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凝望着她,幽黑的双眸深情无比,还带着一抹绝望,“所以你就情愿对我残忍,即使知道了我娶苏雪就是为了救你,你也不为所动。也决定要留在宋旭尧身边,就因为他为你瘫痪了。蒲苇,你知道吗?不管你是不是被成荣轩所强迫了,我都不介意,就算你现在怀着成荣轩的孩子,我都一样会爱你,我一样会娶你。如果让我不对你好,我才会更痛苦!”
她不知怎么形容现下心中的心情,知道他是爱自己的,知道他和苏雪结婚也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可是她身上所背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没办法抛弃所有,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了。
他们……
已经没有办法可以奋不顾身的拥抱在一起了。
然而,她来,并不是跟他谈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是她父亲的事情。
“为什么不肯让卓智送我去监狱那头见我爸爸,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她屏住了呼吸,让自己心中尽量平复着索要偶的情绪。
连如斯闻言,转过身继续做自己的菜,抿唇不打算给予回答。
蒲苇见状,心中已是升腾起一股不安,便是上前一把拉着他的胳膊,“你说话啊,为什么套逃避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我爸爸出了什么事情?”
连如斯止住手中的举动,深吸一口气,凝着她此时带着水雾的眸子。
今天她出门,他就让卓智一直跟着她擦。也知道她被宋立辉那只老狐狸给接走了。去了市内最大的私立医院。出来时就要说要去牢里看她的父亲。
连如斯想,她肯定是在宋旭尧那听到了什么,也许宋旭尧是不会跟她说这件事情,但是宋立辉……
思及此,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将她拉到客厅,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严肃地朝她道:“本来这事情,我也没想瞒着你,我处理好之后,你就被成荣轩给捉了起来,所以一直以来根本就是没有机会对你说。”
蒲苇皱眉,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已经是布满了不安,“我爸爸他……我爸爸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连如斯点点头,“在你被成荣轩捉走之前,他已经在牢里自尽了!”
这一刻,空气倏地凝结,一切显得静悄悄的,就连彼此的呼吸心跳声都隐约可以听到。
而蒲苇的神情呆掉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时便是大力地推开跟前的男人,清丽的脸蛋全是不相信,她不相信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爸爸怎么可能会看不开!”
她激动地腾的一下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见他……”
连如斯立即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你听我说,他的遗体我已经带走火化了,本来想在你跟许若云马场回来就下葬的,可是你那时候出了事,便是先让你爸爸入土为安了。所以……”
蒲苇挣扎,完全不相信连如斯所说的话,“你在骗我,连如斯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说你会帮我爸爸洗清冤屈,现在你做不到,因为这是跟苏雪有关系的事情,你心疼苏雪,你根本对她就无从下手,所以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做不到可以,可是不要编出这种谎言来欺骗我,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所有愧疚消匿!”
听到这些话,连如斯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知道她现在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而所说出来的气话,可是,他最近的心也好累,同时还被她冷漠的态度伤得千疮百孔的,他将所有的苦涩都往心里咽,紧紧地将抱在怀里,任她挣扎任她闹都不肯松开她,“蒲苇,我承认这件事情上,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没能尽快地查出你的父亲的事情,但是,即使你父亲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为你父亲洗清所有的冤屈的。”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以后我父亲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连如斯,我的事情以后都与你无关,请你以后都不用再派人跟着我,我已经决定跟宋旭尧在一起了,如果你真心为我好的话,就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蒲苇见自己挣扎不出来,便是冷冷地道,语气带了冷漠与无情,让连如斯的身子一僵。
蒲苇便是奋力地挣脱而出,转身就要夺门而出,连如斯那带着无尽的悲怆的嗓音将她脚步给勾住,“你真的决定那样做了?”
蒲苇深喘着气,没有回头,“就当是我们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