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三年的闭关,我父亲完成了里面的壁画,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经过选拨成为了张家族长,也就是现在目前的我。”
张兴灵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是还是能从里面感受到深深的孤寂。
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母亲,大概从出生就已经不在身边了,好不容易有个父亲,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着边际的半吊子,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坡起了全部的责任。
他应该是很自己的父亲吧?
大概也很是羡慕小哥的父亲,那么杀掉的张林哲大概是属于内心的一点泄愤。
想到这里,顾璃突然想起刚才洋洋得意的说辞,不知道会对他造成多深的伤害,脑海中这么想的时候,嘴里脱口问出:“抱歉。”
“哈?”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顾璃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接着说就好了。”
“完成壁画的那一瞬间我是特别高兴的,我想着父亲终于有时间和我在一起玩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父亲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她张张嘴,作为一个外人都没办法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
看她的样子,张兴灵突然哈哈大笑着:“搞艺术的人是不是都带着点神经质?”
无奈之下,也只能够用这个解释来表达了,顾璃库笑着点点头:“大概吧,人们不是常说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嘛。”
“我拦不住,或许从小到大我父亲做什么事都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山洞:“我父亲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写好了自己的遗书,然后拿着一把匕首穿着平时的衣服,然后献祭在了自己的画作前面。”
他眨眨眼睛,转过头去看不见内心的表情:“就这样,他死了。”
不知道应该说死的平平淡淡还是死的轰轰烈烈,总之他就这样去世了,以一种无比奇怪的方式,以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
世上千姿百态,只要不触及别人的利益,每个人怎么演绎自己的生命或者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是一种自由,旁人无法评价。
只不过张兴灵就是那个切身利益受害者,他大概从来没有享受过正常的父爱。
你恨他吗?这几个字顾璃还是没说出口。
两个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悲伤难过?或者怨恨不理解?或者佩服等等无数的情绪夹在了一起,无比的复杂。
“好在父亲死的时候还挺有良心的,他给我写了一封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
张兴灵边说边往前走:“一起回去吧,吃中饭的时候快到了。”
“留下的遗书写的什么?对你的内心话?”
“恩,有一点。”张兴灵用手指头比划着:“不过只有一点。”
说好了把所有的都告诉顾璃,但也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仔细,就连遗书的内容都说了出来:“他说很抱歉没有承担父亲的责任,但是这一辈子所有的经历都给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不想要白白的过一生,希望我能够理解他。”
额,这确实是张兴灵父亲那个酷酷老头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