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
海莎端着一盆热水,在给风瑞擦身子。
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海莎只觉得心里很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懂。
但是她知道,没有风瑞的日子,她开心不起来。
“风大哥,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你知不知道,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好多事,你快醒来吧!……”
海莎对着沉睡的风瑞不停的说这话,希望某天出现奇迹,她能够把他唤醒,只可惜他却毫无反应的躺着,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她从来没想到过,没有风瑞的日子会这么难过,她紧紧握住风瑞有些冰凉的手指,那般的用力,似乎这样他就能感受到她的心意,马上醒来似的。
看着毫无反应的风瑞,海莎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床上,湿了一片。
门外,阎煊静静的看着。
他最好的兄弟,此刻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他怎么能不恨。
一股怒火在心里蔓延,克里斯·欧牧,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我发誓。
转身,阎煊一脸冷酷的走了。
……
英国。
克里斯·欧牧的别墅里。
他拿着自己刚刚洗出来的照片,来到了那个密室。
他刚毅俊美的脸庞上却带着残忍的笑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女人恢复正常,然后,痛苦,崩溃的样子。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密室里,女人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听到声音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把自己隐匿在墙角,更是拿被子把自己盖住。
克里斯·欧牧一进来就看到,墙角一坨白色的东西在不停的颤抖,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阑歌……我的阑歌……你在那里呢!是在躲在柜子里了吗?……唔,好像不在,床底下?好像也不在……阑歌,你在哪里呢?”
男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这样的场景就像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之间玩的情·趣游戏一般。
如果忽略掉他那双满是仇恨的眼睛,不得不说,现在的他的确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可是这声音,听在阑歌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恐怖。
每次,她躲起来的时候,他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找她。
第一次,她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她悄悄的探出头来,却被他狠狠的嘲讽,侮辱。
第二次,她还是傻傻的相信了,毕竟他那般温柔的声音,恐怕任何女人都会为之疯狂,可是她等来的结局却更惨。
第三次,第四次……
以后,她都不在相信了他了,她的精神也逐渐的更加的混乱起来。
直到有了孩子,她的情况才好转了一点,为了怕他伤害她的孩子,她是左瞒右瞒,最终还是被他知道,她以为,他不会放过她的孩子的,却没想到,他居然同意让她生下孩子。
那一瞬间,她对他又充满了希望。
怀孕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有出现过,直到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却把她的孩子抱走了。
她疯狂的求着他,他也无动于衷,第二天晚上,他来的时候,却告诉她,她的孩子被丢掉了,丟在了河里。
那一瞬间,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脑子的一根弦,断掉了。
之后,她精神崩溃了,她把自己关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留给他的只是一副躯壳,她彻底成了疯子里的一员,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
一囚禁就是三十年。
直到前段时间,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的消息。
现在的她,依然是时好时坏的,一会清醒,一会迷糊。
而这会儿得她是清醒的,可是她宁愿自己还是一个疯子,她也不想面对他。
现在,她听到这声音,就如同地狱的呼唤。
克里斯·欧牧一步一步,悄悄的接近她。
凌厉的双目里,闪过一丝恶意,他突然扯下那床雪白的床单。
阑歌整个人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抬头,就是克里斯·欧牧放大的俊脸,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不在像以前那般年轻了,却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依旧无法做到对他视而不见。
他就像罂粟一样,深深的吸引着她,明知道有毒,却宁愿倾家荡产也要品尝。
这么几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看着他。
她的反应丝毫不落的被欧牧尽收眼底。
欧牧玩味的勾起唇角,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他一把把阑歌拉起来。
“我的……阑歌,当了这么多年的疯子,今天本来是想帮你恢复正常的,没想到你却自己好了。”
欧牧的语气,就像是对爱人之间才有的语气,他抬手,轻轻的帮她把落在耳畔的发丝撂到耳后,露出纤细的脖子。
“你多少岁了?”
阑歌不露声色的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