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燕王推翻了面前的桌子,地上顿时杯盘狼藉。
燕王的夫人们几乎都花容失色。
燕王可是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火,他一向遇事沉稳的,可是今晚,今晚他居然掀了桌子。
“一派胡言!”燕王字字珠玑。
黎姬吓得直哆嗦。
“王爷息怒!你且冷静一些!”淑妃见燕王居然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发了这般的火,有失体面,想要让燕王冷静一些。
“冷静,淑妃认为我能冷静下来吗?”燕王感觉自己都快七窍生烟了。
淑妃赶紧起身收拾残局:“众位妹妹,你们且下去吧!这件事情我和王爷细细说来!”
还跪在地上的黎姬如临大赦,赶紧踉跄着站起来,随着众位夫人退了下去。
果然能让燕王情绪这般激昂澎湃的人就当属安妃了。
此时的祥瑞轩气氛是相当的凝重的。
淑妃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燕王。
燕王黑着脸耐着性子听淑妃说完,“淑妃,你觉得此事真是这么简单吗?”
“王爷,您不知道当时宁夫人的身子很不好,直指安妃,让安妃还她孩儿命来,又加上当晚人赃俱获,在安妃住处找到了滑胎药,迫于府中其余夫人的压力,我不得不把安妃先囚禁起来,本想着等候王爷回来再做定夺,可是那日府中来了好几房夫人,都为宁夫人滑胎的事情抱打不平,逼着臣妾立即审问安妃,王爷你也知道,眼下正值年关,您又不在府上,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臣妾打理,臣妾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审此事,黎姬妹妹自告奋勇,奴婢也想着她审便审吧!可是没想到发生后来的事情……”
“淑妃你让本王怎么说你,这人命关天,事关本王的血脉,又事关安妃的清白,你就放任交给黎姬去审吗?她头脑简单的很,她能审出个什么端倪?是不是她让安妃受了很大的皮肉之苦,屈打成招,才让安妃反过来挟持她的?”燕王即便是不用大脑也能想象得见黎姬的做派,“淑妃,你不要告诉本王,你是故意让黎姬去审的!”燕王咄咄逼人,炯黑的眼神利剑一般望向淑妃,似乎要一眼就把她的心思洞穿似的。
燕王这种目光让淑妃的心感到阵阵恐慌,但是她还是极力表现的很无辜:“王爷,你怎么会这么想臣妾,臣妾和你做夫妻不是一日两日了,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王爷难道不清楚吗?你这般说臣妾,臣妾真是觉着委屈!你说这宁夫人也好,安妃也罢,个个都是王爷您的夫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要针对哪个,又要向着哪个?你没有看那宁夫人当时的情况,真是让人肝肠寸断呐!你说我要是不把安妃先关起来,这府中的夫人们大乱该是如何,王爷您自是朝廷的事儿,军中的事儿一大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臣妾,你说臣妾该怎么办?”淑妃说着豆大的眼泪自是落了下来。
燕王也知道自己的这样说淑妃是有些言重了,毕竟她是自己二十余年的结发妻子。
燕王服了个软,“仪华,本王是心情极其不好,这刚回来,还没有坐稳,这府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王能平静的了吗?罢罢罢,你且先和本王去到那翠玉轩中,先看看宁夫人再说!”
淑妃见王爷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就赶紧擦干了眼泪,陪着燕王去了翠玉轩。
翠玉轩内一片狼藉。
地上散乱着杯盘,衣物,两个丫头正埋头收拾着。
见王爷和淑妃进来,赶紧跪在地上问安。
“你们家宁主子呢?”淑妃问。
灵儿丫头极其心痛地指了指床榻上。
燕王和淑妃放眼望去,好不容易才在床榻的一隅角落里看到了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宁夫人,她抱着一个枕头,摇晃着身子,嘴里喃喃自语着,“宝宝乖,宝宝乖!”
燕王坐到了她的榻前,宁夫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摇晃着身子,胡言乱语。
“婴宁!”燕王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