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别你你我我的了,若是后日赶不出来,我可没空教你。”
不多时就看见两抹小身影,趴在桌上嘻嘻哈哈的提着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写的累了便嬉闹起来。
言殇盯着被夙止挥的满身墨汁的白色锦衣,眉头紧蹙。“你在敢甩一下试试。”
夙止点点头,“好。”话音刚落,大手一挥,言殇白色锦衣上再次多出一道黑色的风景线。
“你找死啊。”言殇抽剑而上。夙止身姿一跃,破窗而出。
庭院里,花开正浓。淡淡幽香,两抹白衣如黑夜霓虹起舞弄姿,剑声悠扬。夙止见言殇丝毫不让着自己,手指用力更是凶猛起来。
言殇依旧轻松挑开夙止剑身,嘴角含笑。“你是练剑啊还是跳舞啊。啧啧啧啧。”
一触即发。眼角略微晃神。只一刹那,就瞥见了正在庭院屋顶上方,注视着二人的莲迟渊。
莲迟渊墨发被风扬起,在空中与白色面具交错,挺拔身姿宛如精致雕塑,一双容纳百川的瞳仁让夙止生生顿住了动作。言殇却不知情,剑身已出才发觉夙止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眼看就要刺进夙止肩口硬生生的往回收了收。却还是刺进夙止肩口,轻微血肉撕裂的声音。
切肤的疼痛让夙止皱了皱眉,视线也随之转了回来。言殇更是呆若木鸡,连把剑的力气都使不上来,看着夙止张了张嘴,没说出半个字。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下去?”夙止被言殇的眼神逗笑。
头一瞥将剑拔出来,吼道,“疯了吗?怎么不躲?”
夙止伸手捂住正在往外冒血的肩角往言殇身边凑了凑,“哎呦,师兄,你伤了我还这么大脾气。我刚才突然想到,十一国训还没有抄完,这一想就晃了神。”
言殇气急,“你练剑还这么不专心。活该。”说归说,急急忙忙的从阿花那里拿了些药,顺带把要抄的十一国训也一并拿了出来。
“你自己把药上了。这些我帮你抄。”
“小事。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要抄的,要是师兄问起来你可别抵赖。”夙止眯了眯眼睛。
言殇却被夙止这笑刺得眼睛有些疼,吼道,“还不快去,不怕死啊。”
夙止看着言殇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里才垂着脑袋回了房间,未点蜡烛,一片漆黑。她轻轻的把门关上,捂着肩口靠在门上,一时伤感。
不怕死吗?
死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对于夙止来说,她想活下去,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想活下去。今日却为了一个眼神,体会着刺骨疼痛。好像突然间,再看到那个眼神的时候,一时竟迷茫了。连长相都不知道就心生悸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提了一口气振作起来。
窗口略微响动。夙止被练的警惕性极高。“谁?”
窗口大开,月色沉淀。一个小巧而晶莹的白色瓷瓶映入眼帘。被强压的心动了动,轻轻喊了声,“迟渊,师兄?”无人应。
手指抚上那晶莹瓶,略微冰凉。原本就燥乱的心更是激的无处可发,小小年纪玩什么深沉,装什么神秘。朗声道,“师兄说了,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收。”抬手一扬,将药瓶扔了窗口。
果然。下一秒,莲迟渊摆着一副吃了屎的冷峻表情出现在窗口,手里还攥着被夙止扔出窗外的药瓶。声音有些凉薄,“我何时说过陌生人的东西不可收?”
“你现在就说了。”夙止挑了挑眉,虽然迟渊并看不到。
脸色又沉了一分,眼神漠然。这小鬼。
见莲迟渊脸色不好,夙止嘿嘿的笑了一声,身子前倾,扯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抢过了迟渊手里的药瓶。“既然是师兄给的,那就不算陌生人。我勉强收了。师兄也不必为我牵挂。晚安。”伸手将窗户关上。
迟渊被隔在窗口外面,脸上青了又黑黑了又青。为你牵挂?迟疑了片刻,临走之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晚安,是何意?”
青竹绿画,木兰渗香。窗寒人立,闭一窗两不望,开一窗两不知。若下一场大雨,能浸洗此时心悸,当之多好。
夙止握着那小小瓷瓶,终是莞尔。那是来自你不曾知时空里一句涵义之多的话,师兄,你问哪一种解释。呸,矫情。
“意思是,夜深祝君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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