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鸢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容王放了我山庄无辜百姓。”流鸢纵使再不甘,还是咬着牙道。她恨自己为何自己当初就没有防备,总以为苏孤容前几天没有动静就不会有动静,总以为苏孤容的良性尚存,总以为他苏孤容会为了两国安邦有那么一点点忌惮这场浩劫。
“你可是在说笑,若是说笑,那本王还当真得给你这个面子。”苏孤容轻声笑了笑,他阴沉而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终于让流鸢有些不寒而栗。
“容王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便是,若流鸢能够做到,必全力偿还。”流鸢早就做了准备,虽说这件事来的让她措手不及,但她的势力也是苏孤容想得到的。一个夙止换半个石原,虽说牺牲甚大,但流鸢却也早就认了命。从她忍不住答应白竹的那一刻,从她听到夙止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命了。
苏孤容的笑声从轻微变得越来越大,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夸张。“哈哈哈哈,怎的?难不成流小姐还以为,本王会向上次一样,区区一点好处就将本王大发了?”
又朝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王可以告诉你,纵使你拿整个石原来换,本王看都不想看。”顿了顿,大喊,“七号。”
七号站在一干暗影的最前,他黑色面具下永远是那双睿智而戾气外渗的瞳仁。
“属下在。”沉闷的应声。
“开始。让流小姐好好欣赏一下,本王送给她的大礼。”苏孤容笑眯眯的道。
流云院内,清风拂面。红烛昌盛。那些好像漂泊了千里才飘散到流鸢眼前的柳絮打着转掉落在地面。
七号伸手将第一个侍卫揪了出来,抽出剑身。丝毫没有迟疑的将那侍卫的胳膊刺穿。
“不要。”流鸢被溅出的红色液体惊得浑身像浸泡在了无尽寒冰里,那种麻到每一寸骨子里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大喊。
从苏孤容身后冲上来两个暗士,将流鸢挣扎的身子困住。
“求容王开恩,流鸢愿为容王做任何事,请放了流鸢的下属。”流鸢喊道。
“恩,说的不错,看来是有效果。”苏孤容朝七号使了个眼色。
七号接过身后暗士递上来的大刀,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将那侍卫的手臂连根砍断。而令人吃惊的是,那侍卫只是睁着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数温热从眼眶里流出来,却依旧一言不发,连闷哼都发不出。他只是睁着那双让人浑身寒毛都炸起来的眼神,充满渴求和悲鸣的看着流鸢,那些喊不出来的疼痛都被灌进了这双眼睛里。
流鸢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求容王开恩。”流鸢的声音也变得不在沉稳,她没有想过,苏孤容会这般狠辣,纵使千金万银都无法再撼动他。
“都说流姑娘也是女中豪杰,年纪轻轻就要掌管这石原第一山庄,怎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呢。在者说了,本王封了他们的哑穴,堵了他们的嘴,又下了药,流姑娘也定不想听到噪音。”苏孤容笑。
“你好狠的心。”流鸢看着苏孤容这张妖孽的面容下深藏着那个恶魔,冷声道。
“本王不过让你也感受一下本王的感受罢了。”苏孤容收敛起笑意,沉浸的眼神蓦然一黑,“杀。”低吼道。
所有的暗士均提起那巨大的,被月光照的透亮的长刀。走进人群。
“住手!”流鸢拼命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喊道。
“住手!!你这个禽兽。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不要。”
一瞬间,整个山庄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屠杀,除了利刀刺进血肉里那微弱的让人感觉天地颠覆,山河近毁的声音,就是流鸢尖锐的几近失声的哭喊。
“求你不要。”
“住手。求你了。”
无数残肢伴随着粘稠而腥味蔓延的空气席卷这每一个角落,那些手无寸铁,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的上百号人,只能万分惊恐,睁着快迸溅出来的血红瞳仁感受着灭顶之灾。
而那千万疼痛都转移到了,已经喊不出声音,泪眼婆娑的流鸢身上。她眼睁睁的看着,山庄百人,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分尸,什么声音都没有,万物寂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仿佛听不见。
那里有陪伴着无数年岁的婆婆,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忠心耿耿守护山庄多年的侍卫,有侍奉自己多年的丫鬟,有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有着自己所有的温暖和感情。
而她们只能眼睁睁望着她,连最后的祈求和愤怒都无法控诉出来。他们看着她,那些错综交错,各种各样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样的,变成了腥红。
她望眼所及之处,只徒留那一抹红。红的要将自己吞灭。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慢点,这么快杀完了,长夜漫漫本王可如何度呢?”苏孤容从嘴角渗出意一丝笑意,笑眯眯的望向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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