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抱着琳琅一路急行奔到刘太医府上之时,刘太医府门早已关上了。
萧某人想都未想,抱住怀里的琳琅片刻未停直接便跃进了刘太医的府邸,随后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径直找到了刘太医的寝居之处,一脚便踹开了那刘太医的房门。
已经进了梦乡的刘太医被这一声踢门声吓得直接滚下了床,颤颤巍巍爬起来之后,才发现是圣宠正浓的赤帅萧玄。
可怜刘太医一把老骨头,这刚睡下不久,就遭了这尊大神踢了门,哆嗦这爬起来,刘太医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赤帅,你这,我这未有犯过何事啊,这这这……”
谁知萧玄却是理也不理他,一把揭掉了他的床单,径直将怀里的女子放到他方才滚落下来的床上,尔后冷眼看向他:“救她,她很不好了。”
刘太医擦了额间一把冷汗,他还以为自己不知怎的就被这赤帅盯上了,却原来,只是让他救人而已,只是这架势,实在不像求人救人的架势,太过骇人了。
颤颤巍巍走上前,却见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显现出一种颓败的灰白之色来,浑身湿哒哒的,衣袍之间还能看到细碎的冰渣子。
伸手搭在女子雪白的皓腕上,手下冰凉的触感,几乎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轻轻一颤,这哪里是活人该有的温度,这温度……
转眼去看立在自己身后的萧玄,他一身红袍微微有些散乱,手臂上一道细长的血口子正汨汨留着血水。
见他一瞬不舜的盯着床上的女子,刘太医忍不住微微一叹,昨日皇宴他因故未去,却是听说了此次与萧玄一起参加宴会的除了往年的尹姑娘,更有一女,红衣夺命,魅惑天成。
那红衣女子,莫不是说的就是眼前这一位?
微微一叹,自己听说这女子医术卓绝,正想与之讨论一下岐黄之术,却不想,只一日光景,这女子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搭在女子腕上的手不觉再用力压了压,却也只是徒劳。然却在正想收手之时,突然摸到了女子微弱的脉息。
刘太医不禁一喜,还有脉息,或许就还有救,一边吩咐人去准备热水,一边拿了自己的银针刺入女子虎口之处,以求女子清醒。
萧玄站在刘太医身后,见这满屋之中能动的除了刘太医就是自己了,沉吟片刻,出去找了几个女婢让她们备下热水送来刘太医房里。
几个女婢眼冒桃心争先恐后的去烧了热水往刘太医屋里送,全然没想过这个一袭红袍的男子到底是谁。
待得刘太医府上的奴婢们将热水送到刘太医房里时,刘太医已经为施了一次针,并且让萧玄借助自身的内力,通过不同的经脉,将琳琅体内的寒气疏散,稍后可借助汤浴驱散寒气。
几个女婢呼哧呼哧提着热水兑好水温之后,磨磨蹭蹭留在屋里,时不时看一眼一袭火红衣袍的萧某人,好在萧某人也习惯了,要看便看吧,反正也不少什么。
啰啰嗦嗦的吩咐几个女婢将琳琅的衣物除净,然后放入热水中泡上半个时辰,保持水温云云说了一大通,尔后在几个女婢无语的眼神中披了床上被子出去了。
可怜一把老骨头的刘太医来来回回没找见自己的衣服,去拿床上被子的时候,还差点被萧玄的眼神剜出几个窟窿来。
无奈的在心里一叹,他容易嘛,不就是拿个被子,不就是床上还有个小女娃躺着嘛,自己还能对那小女娃做点什么不成?真是的!
披着被子往出走的刘太医见萧玄站在屋内一动不动,悠悠一叹:“赤帅啊,出去等着吧,难道你还有在这里看着那小女娃脱衣服不成?”
萧某人嘴角一抽,斜了刘太医一眼,身形一闪便已经在门外站好了。
刘太医又回过头将几个奴婢嘱咐了一番,方才顶着几个奴婢的白眼颤颤悠悠的出去了。
萧玄站在门外的廊下仰了头去看满天的星辰,脑海中不断回复着自己方才在牢中初见那女子的模样,接着,又是鬼面沙哑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响起:“我若是要带她走呢,也与我无干么?”
心里一点点烦躁起来,看着刘太医裹着被子仍然微微发着抖的模样,萧玄想,这帝京的冬日,真的有这般冷么?
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一个清秀的女婢焦急跑出来朝着刘太医行了一礼。
那女婢礼是朝着刘太医的,可那眸光却是偷偷滑过萧玄:“老爷,那姑娘的衣服褪不下来,她背上似是受了刑,衣服沾到破了皮的地方,一动就会流血。”
刘太医一愣:“可是我为她施针压住的寒气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再不将她放进热水之中,我也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