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怎样说的?
鬼面的脑海之中缓缓出现那日下午,一身雪白裙衫的女子坐在床上,粉黛未施,一头乌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身后,显得乖巧静雅。
可是面对自己的逼问,那女子却只是垂下头去沉默半晌,屋外的光自窗口打进来,她苍白的面颊更是白了一个色度,那模样,当真哀凉萧索,柔弱的惹人怜惜。
就在自己以为这个女子会向自己一吐心声之时,却见她又扬起脸来,唇角敛着明媚清雅的微笑,几颗贝齿分外漂亮。
她说:“那年,那些黑衣人问我你在何处,我骗他们说,你已经先跑去祁城了,后来他们找不到你,只是打了我一顿就把我放了。”
大约是想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女子最后还一脸鄙夷道:“那些黑衣人当真是傻,不过幸好他们傻傻的把我放了啊,不然我哪里还有机会见到寒哥哥你。”
那傻丫头不知,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说无事,他自己便越是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如今是杀手,他更知道杀手的处事准则,放了她?怎么可能!
那丫头这般说来,定是不想让自己忧心吧,可是,怎会不愧疚不心痛,这一切,都该是他自己去受的才对啊。
脑中思绪万千,鬼面站在自己房中,透过窗口远远的去看外面的临城的热闹景象,即使这般寒冷冬日,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
第二日,琳琅因着昨日看话本睡得晚,待得她起来之时,也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从床上翻起来,琳琅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草草洗漱一翻,便急冲冲的要去用了年饭好出去玩。
门刚打开,便见一袭墨袍,脸罩面具等我鬼面正要敲门进来,琳琅因着跑的太快,腿脚受了伤不大灵便,一头便撞上在了鬼面怀里。
毫无准备的鬼面被琳琅撞得退了半步,却是紧紧搂了怀里的女子生怕她再出了什么状况。
好容易站稳了,鬼面看着琳琅一头梳的整整齐齐却未挽髻的乌发甚觉无语,这丫头,从小便不会绾发,若无人为她梳头,她便经常梳通了头发就作罢。
微微一叹,拉着女子进了屋,冰冷无情的鬼公子一边为女子绾发,一边数落道:“阿城,你说你一个女子怎的就不会绾发呢,平日里看你齐齐整整的,哎!”
琳琅嘴角一抽,还未说话,便又听见鬼面悠悠叹道:“阿城,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但是我们先说好,你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养着你。”
冷某人只觉自己受到了暴击伤害,好歹自己也是花容月貌嘛,怎么会嫁不出去呢?越想越气的冷某人玉手一扬,顺势抓住鬼面的手拉至自己嘴边,嗷着嗓子就咬了上去。
待得鬼面的手上被要出几颗深深的牙印,冷某人才恨恨的松了口:“嫁不出去又如何,先给你盖个章,你以后非得养着我,哼!”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鬼面只觉分外无语,这丫头,是属狗么?好像不是啊。
玩闹半晌,两人又慢吞吞的一起用了年饭,方才出了门去。说是慢吞吞,实则是鬼面慢吞吞丝毫不急,任凭琳琅急得要死,鬼面偏一副我自不动如山的模样,起的琳琅牙痒痒。
最后,待得二人出门,便已是华灯初上,灯火渐明之时了。
帝京果然不是莫城那样的城市可比的,尤其像是夕岁这样的年节,更是热闹非凡。
满街灯火,将整个帝京照的灯火通明,像是一头不会沉睡的雄狮,不论何时都透着勃勃生机,璀璨的烟花自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窜起来,在这夜色之中极美。
鬼面换下了脸上的阴森面具,转而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带着琳琅在帝京的街道上缓行慢走。
有小孩子拿着父母给的单响的鞭炮在门前炸响,短促嘹亮的声音竟是让琳琅觉得分外温馨。
十年前,她也曾这般拿了鞭炮在门前炸响,或是,扔一个点燃了的鞭炮到莫倾寒的脚下,看他一蹦三尺,她便觉得分外开心。
原来,那些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却遥远的让她觉得那是她穿越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这十年里,她有小师父爱护,可是,小师父是救过她性命的师父。
小师父,也终究只是师父。
眼前一个身着水绿色裙衫的女子缓缓行过,琳琅突然想起司舞司琴二人现在还在萧玄府中,自己被倾寒哥哥带走了这许久,那两个小妮子,当是很担心吧。
还有,萧玄,不知这夕岁之时,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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