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一声未吭,依然把脸埋在上官陌衣袖下。耳朵却支了起来。这人是个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儿。有人要倒霉了。
不出所料,很快她就听到了一声扑通,有重物落水的声音。她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你怎么办到的?他功夫可不弱,不至于被你一招就弄下水。”她在衣袖下吃吃的笑。看墨凌出丑无疑是她人生一大乐趣。
“秘密。”上官陌扫了一眼在水中挣扎的墨凌,嘴角勾了勾。
“矫情。”苏浅哼了一声,过了片刻,掀开袖子的一条缝隙,不甘心地问:“上官陌,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了以后就可以对付这个口无遮拦的臭小子了。”
上官陌思索片刻,嘴角一勾,道:“你这美人属下有个弱点,你不知道?”
苏浅立即了然。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是他的弱点?她忽然笑的很大声。
他们身后的众人却面面相觑,看着湖里依然在挣扎的某人不知道怎办才好。楚越楚铮已经准备下水救人了。楚鱼抹了一把眼眶里的泪水,道:“浅姐姐,墨公子好像快要淹死了,已经要往下沉了。”
苏浅止了笑声,一撩上官陌的衣袖,大声喊道:“墨凌,你装给谁看呢?还不快滚上来?小心受了寒气没人伺候你,你自己受罪!”
落水的公子扑腾了两下,探出颗脑袋,恨恨嚷道:“真是没良心的,合着外人欺负自己人!有异性没人性!淹死你属下我算了!”
埋怨的话一字不落淹没在湖水里,好似从不曾入前面两人的耳。他见没了装的必要,飞身从水中跃起,身形故意一个大旋转,身上的水甩了桥上众人一身。
上官陌却早凝起一股真气在周围,点滴也未溅到两人身上。
墨凌扁扁嘴角,一阵风似的掠过两人身边。
楚鱼跟在一旁,嘴角抽了抽。敢情他们是在瞎担心,怪不得苏浅看都不看一眼。
想想也是,能做浅萝公主的贴身侍卫,又岂是个只有美色的绣花枕头?
“以后估计他见了你都得躲着走。”苏浅笑道。
“最好是那样。”上官陌轻哼。须臾过了吊桥,上官陌还没有放下苏浅的意思,抱着她向内殿走去。
苏浅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道:“上官公子,您都不嫌累么?还不把我放下?”
上官陌温润一笑,道:“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你确定要我放你下来?”
苏浅眨眨眼睛,不做声了。理解了他说的是被他抱着是她的荣幸,而不是抱着她是他的荣幸,她还能说什么?况这人的理论一向逆天,她不敢确定若逆着他来他会有什么样的逆天言论等着她。
楚鱼几人在后面垂首跟随,她红红的眼眶似乎又浮上一圈泪水。苏浅眼角余光将她的表情一览无余。这小丫头为何而来,她自然十分清楚,只是她凭什么有自信到她面前来说那件事,她就不得而知了。
在苏浅眼里,她即便不似表面那般单纯可爱,她即便比楚梦将心思掩藏的更深,也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孩子总有孩子的幼稚和无知。
她假装没看见,依然和上官陌谈笑风生。
归云苑其实并无什么看头。
俗话说大树底下寸草不生。那株大梧桐将归云苑遮了个严严实实,终日不见阳光,大多数花草在这里都难以生存。倒是一地的苔藓长势旺盛。这株树栽下已有十五年。就算梧桐生长速度比一般树快,苏浅也想象不出为什么十五年的树长得像五十年的树,而且枝叶离离到不可想象的程度。
果然太子府的地气儿风水好么?
那株树就栽在归云苑大殿门前,岂止是两个她那么粗,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楚渊的表达有问题。
“抱我去看看。”苏浅指着梧桐道。
上官陌抱着她缓步走到树前,她从他臂弯里跳下来,围着树走了一圈,喊道:“在这里!这果然是我和太子表哥栽下的那株树。乖乖,他给这株树喂了什么东西么,让它长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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