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们的太子爷要发难第一公子上官陌,不计后果如何,单这个举动就叫人解气!被上官陌压了一头这许多年,早便盼着他们太子爷能翻一翻身了。
上官陌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道:“依附女人而活是很丢人的事么?唔,就算是吧。但自从和她在一起,丢人的事做的数都数不过来了,多那么一件两件也无所谓了。”他一脸的云淡风轻,笑容温润,明明说的是件令男人脸上无光的事,这一刻的雅致风华却是无人可比。
殿上的楚国群臣不禁有些窝气。他们太子爷出了重拳,这拳头便好似他们自己挥出去的一般,虽然料定不会对上官陌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拳头一出,总还是抱了些期望的。拳头却一下打在棉花上一般,连点反弹力都没有。窝气之余还有些丧气。
苏浅却望着他的容颜不禁痴了痴。这样的他简直帅呆了。她忽然将酒杯往地上一摔,酒杯霎时粉碎,声如碎玉。
她腾地站了起来,冷声怒道:“皇上舅舅,太子表哥,我以为你们真是未尽兴所以才回来继续酒宴,却不想只是回来令我和上官陌难看的,皇上舅舅和太子表哥若真看我们不顺眼,又何必拜了我为秘书令?还不如痛痛快快将我们驱逐出楚国,也省的碍了你们的眼!”
她转身对上官陌道:“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呆在这里不过是丢人现眼,还是走吧。”说着,伸手将上官陌拉了起来。上官陌淡淡一笑,任由她拉扯着往外走。
百官见她两人果真携手而去,齐齐擦了擦冷汗,目光看向楚子忌与楚渊。
楚子忌沉声道:“浅浅,休得胡闹,朕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这连珠炮似的对朕一阵狂轰乱炸!朕溺爱你,由着你闹,你也算过了瘾了,还不快回来?”
苏浅心里冷笑了两声。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帝王之术。短短两句话,便说成是她在胡闹,而他高高在上只是纵容她的一个长辈。
楚渊望着两人背影,忽的冷冷道:“陌皇子可要想清楚了,那个女人可是接了我楚国官印的人,由不得你说带走就带走。”
两人齐齐顿住。
苏浅心里一片冰凉。一边是她皇上舅舅的颠倒是非翻转黑白,一边又是她太子表哥淫威压制。
逼人太甚,不外如是。
这哪里还有一丝亲情在。
上官陌回头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
楚渊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哼了一声,“你别以为天下没人能将你怎么样。就算你是第一公子上官陌又如何?就算你得了她的心又如何?她如今是我楚国的秘书令,可不是谁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苏浅一凛,转回头狠狠盯着楚渊,她正欲说什么,上官陌握了一下她的指尖,轻声道:“稍安勿躁。”
他对着楚渊轻笑一声,道:“楚太子,她接了楚国秘书令的官印是不错,但这不代表她就得听命于你们,寻常官员都还有挂印辞官的自由,更何况,她乃堂堂苏国长公主?更何况,那日她接受官印的时候也曾提出要求,她无须向你称臣,无须向你行礼的,若她犯了错,你是不能处罚她的,她给你干活,你给她发俸银,但她依然是楚国的贵宾。我想楚皇和楚太子以及殿上这些文武群臣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吧?”
楚渊脸色寒若冰霜。他故意将这些事情派在楚渊头上,显然是要置他于楚皇头顶上。
苏浅在心里握着拳头笑了一声。这离间一计用的甚是妙。
眸光闪了闪,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又想着这人果真是将她的一言一行都握在掌心,那日他并不在场,却将她说的话知道的一字不差。
楚子忌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浅浅,陌皇子,朕今日折返回来的本意是给浅浅办庆贺宴,你们走了,这宴会办下去还有何意义啊?刚才算朕的不是,快回来吧。”他眸光深深地看着两人,脸上浮着一抹不真切的笑意。
上官陌温温一笑,“多谢楚皇美意,只是陌有些乏了,还要回太子府喝药,怕是不能相陪了。苏浅,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要随我回去?”他眸光温柔地看向苏浅。
苏浅唇角一扬,“自然是随你回去,我不回去谁伺候你喝药?”她对他柔柔一笑,又对楚子忌和风般一笑,道:“皇上舅舅,您的心意浅浅领了,只是今日实在不能留下来,还请皇上舅舅恕罪,过几日等他的伤好了,浅浅自当到勤政殿报到。”说着,她挽着上官陌的胳膊,往殿外缓步离开。
这是执意不卖楚皇面子。
苏浅心里明白,今日若是妥协,日后呆在秘书令的位置上便是千难万难,什么人也都敢欺她一欺。所以,即便闹得分崩离析,也是不能妥协。况且,也不可能闹到分崩离析。
楚子忌望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倏地散去,容色变幻不定。沉声唤了一声:“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