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钒抬眼,眉目中带着月光的清辉,斜靠在墙面的男人那么好看。
安以夏对上他抬起的眼,心跳漏了一拍。
她朝前走了一步,湛胤钒则大步朝她走来,张开双臂将她整个圈在怀里,附低的身躯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安以夏很不自在的挡开他的脸,下意识擦去他印在她脸上的口水。
“准备睡了吗?”湛胤钒问。
安以夏摇头,退后一步,望着他,眼睛雪亮雪亮,小脸情绪莫名的看来有点委屈。
湛胤钒看得心脏一下一下的紧缩,他又靠近她,再度将她紧紧抱住,用力吸了口气。
他说:“我本不想来找你,但睡前不看你一眼又不踏实。”
以前没在一起过,想她的感觉就淡淡的,还能克制。
但现在,在身边这么些天后他竟然不习惯一个人,回到家,总觉得她应该在才对,没有她,空气都清冷了许多。
这是控制不住的想她,想这样抱着一只不松开。
安以夏张张口,他对她的思念是不是也与她一样强烈?
从他身上传递来的热量足以融化她的心,她仔细感受片刻后,双手回抱住他。这一瞬间,整个心房都被暖意胀满。
“想不想我?”湛胤钒轻声问。
安以夏没回应,湛胤钒抱了很久,安以夏心底还有顾虑,这毕竟是在家门口,左邻右舍都是认得的。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不是说要走走吗?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
再不动,她就快化了。
湛胤钒看着她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又捏:“现在走走。”
湛胤钒紧紧握住她的手,这还不够,没两步是几乎将她半搂在了怀里。
安以夏忍不住回头望他,推推他靠近的身体在,靠这么近,不合适吧?
“你挨这么近,不热吗?”安以夏轻声问。
湛胤钒道:“不热。”
今晚安以夏明显感觉到湛胤钒面对她的变化,之前就算在一起,他也是清冷孤傲的。但今晚,她能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上呈井喷式溢出来的热情,想靠近她的潜意识都掩盖不了。
安以夏被他的热情弄得脸红心跳,走得很慢,没有目的。
湛胤钒胳膊穿过她后背将她搂近身边,相挨的手十指紧扣,两个人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去哪?”安以夏问。
“随便走走。”湛胤钒道。
安以夏现在满脑子都是安芯然劝她的话在,但她想,就撇开一切外界因素,单纯的接受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吧。遵从内心,不刻意回避不刻意迎合。
安以夏一路没说话,湛胤钒低声道:“阿塞尔达的科伦号已经驶出海港,短期内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海域。”
“嗯……”
安以夏想起与阿塞尔达共创舞步的时刻,内心有些小不忍。
“其实阿塞尔达是心情中人,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安以夏轻声道。
“好坏本没有清楚的界限,但根据世间普通法则,他做的那些生意就是奸恶。”湛胤钒语气冷硬道:“这样的人,不该得到大众的原谅。”
“我不是说该原谅他,”安以夏压低了声音,想想阿塞尔达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值得原谅:“我是说撇开他那些大恶的行为,我是觉得他这个人其实不坏啊。”
湛胤钒脚步停下,转身看着她的脸:“婳儿,是什么改变了你对他的认知?”
“不是……”安以夏仰头望着湛胤钒,“我在科伦号上呆了一夜,他以礼相待,然后我发现阿塞尔达其实也是个挺可爱的人。嗯……可能他出生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当那样的人。他们也是为了生存,如果他们不强大不凶狠,死的就是他们呀。生逢乱世,不举刀杀人,就会被人杀。在战乱年代,你能做一个良民吗?”
湛胤钒黑着脸,大掌扣住她肩膀。
“婳儿,不要拿悲悯之心却同情和理解一个海盗,他们或许还有没泯灭的良心,但你知道与他们做的恶相比,他们那点良心还算什么?他们是生在战乱的国度,走向那一步不得已。可从他们离开陆地,他们就有很多条路选择。公海上无数的岛屿,很多岛屿上也扎根了为躲避战乱的人。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避世只为活着,而阿塞尔达却采取了报复世人的行为?他们与向普通人开火开炮的战犯有什么分别?”
安以夏直直望着湛胤钒,他好像生气了,语气变得很严肃,情绪也在这一刻沉下去。与刚才那个被热情包裹的暖洋洋的男人反差极大。
安以夏望着他,轻轻咬唇,随后点点头。
“对,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狭隘的因为我看到的,而改变对阿塞尔达的看法。每个人有很多选择,他就是选择了一条报复人类的路,我不应该去理解他。”
安以夏这话像在对湛胤钒保证,但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湛胤钒看着她这么认真的反省,忽然发现自己态度太强硬。他懊恼的皱眉,原地停顿数秒,随后一把将她抱住。
“宝贝,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对了,我外公大寿,你与我一同去祝贺他,好吗?”湛胤钒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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