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深吸气,一心都在张望文君来的车辆,也没有那么意识到太冷的事。
文君来在十分钟后才到,其实路上文君来已经开得很快,只是没算到安以夏并没有收拾整理,就这副样子就跑了出来。
文君来车停在安以夏身边,跳下车准备为安以夏拉开车门,但安以夏自己已经动手拉开了车门。
文君来看着安以夏的穿着,有些迟疑,一时间站着没动。
安以夏焦急万分,看这人杵着跟木头一样,还不走,气得想破口大骂。
“你怎么还不走?快开车呀!你到底想做什么?”
文君来忍不住说:“安小姐,你……不冷吗?要不,进去穿件衣服,没关系,我等你,这么冷的天,你这样穿,太冷了。”
安以夏眼眶通红,大怒:“我还有心思回去换衣服吗?湛胤钒都摔伤了,你是让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才好?赶紧开车!需要你们的时候还拖拖拉拉,湛胤钒白对你们那么好了!”
文君来微微一怔,倒是没往心里去,而是再劝:“安小姐,要不还是、还是加一件厚衣服,天冷。别让……湛总担心,湛总已经受伤了,您不能再冻病了,您要是倒下了,湛总那……”
安以夏撑起身一拳头打在文君来胸口,“你给我开车!别那么多的废话!”
文君来退后两步,被捶了一拳虽然不痛不痒,但还是知道她生气了。
虽然是为安以夏好,可他说不动,也只能做罢。
文君来开车离开南郡,一路上一边哭一边催文君来:“你开快点行不行?怎么还这么慢啊?你会开车吗,你怎么不开快点?”
担心的同时又后悔,为什么没有带上手机,她怎么把手机扔掉了?
安以夏眼泪不停的滚,咬着唇,又咬手指头,伤心关不住。
她不想一路骂人,可心里很慌,心脏突突的跳,自己无法控制。
她不敢想象,如果湛胤钒没了,她会怎么样,她能怎么样,她还活得下去吗?
安以夏哽咽着,怎么还在桥上?
平时过桥的时候,觉得可快了,为什么今天这么慢?
她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今天开这么慢?你开快点行不行?我拜托你了,开快点,好吗?”
她大声吼完,自己忽然控制不住情绪,瞬间崩溃了,头埋进膝盖,嚎啕大哭,双手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文君来欲言又止,哭成这样,也……
文君来沉默着,尽可能的在把车开得飞起的同时,不违反交通规则。时间要争分夺秒的利用,但交规也是要遵守的。湛胤钒手底下的人,绝对个个遵纪守法,大事不犯,小事没有,绝对个个洁身自好。
安以夏哭了一路,车子一停,她立马擦干眼泪。
她不会在湛胤钒面前哭,也不能在受伤的湛胤钒面前,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让湛胤钒担心,她要给湛胤钒坚强的后盾。他们马上就要结婚,她是他的家,他最后的柔软,也是最后的坚硬支撑。
所以,她不能在他面前哭,要坚强,要冷静!
安以夏拼命压着眼泪,车子一停下退开车门就下了车。
文君来又晚她一步,看她在寒风中文君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安小姐,会冻感冒的,此刻零下六度,还刮着寒风。”
没有太阳和出太阳的零下几度,那不是一个概念,况且还吹着冷风。
文君来可不敢因为他接了一趟,人给弄生病了。
安以夏推开他的衣服,“死不了,你赶紧带我去见湛胤钒,我要见他。”
文君来说:“安小姐,你先披上我的衣服,我再带你去,你这样会生病的!”
安以夏眼眶通红,怒向文君来:“我跟你又不熟!”
她大喊着,寒风冷冷从她痛哭过的脸上刮过,她的眼睛通红,眼泪再次汹涌。
“你就是接我的司机而已,你可不可以尽职把我送到湛胤钒身边?你可以别再这里站着,先带路好吗?”
文君来看着她的目光,莫名心跟着痛了一秒。
他低声道:“安小姐,你要是生病了……”
安以夏忽然一咬牙,冻得发青的脸激起一丝愤怒。她瞬间冲上去,用力推了一下文君来,带着发狠的怒气,朝他大吼。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让你带路!带路!”
她一顿凶后,自己在风中奔跑,边跑边大声喊:“湛胤钒,湛胤钒……”
文君来按按眉心,那样铁定生病,他赶紧追上去,大声呼喊:“安小姐,在这边,湛总他们在这边,我带你去找他们。”
安以夏又跑回来,眼神狠狠瞪了文君来一眼,她要是见不着湛胤钒,要是晚了一步……
她一定会跟这个人拼命!
文君来也难做啊,大步走在前面。
安以夏着急,忍不住推人:“你不能走快点吗?你不会跑吗?”
文君来平生被第一个女人推,这么对待,心里几分无奈。
他是怕自己跑起来她跟不上,得,大太太脾气大,惹不起,他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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