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料定了自己会请求他似的,她丧魂失魄的捧住了自己的头颅,开始哽咽起来。
不,不,现在玄十天有难,无论如何他都是需要离开这里去回护的,但是她呢,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啊,从他们那忧心忡忡的神色,以及那小心翼翼的举动中,温音绕公主不难看出来,其实一切情况已经很是糟糕。
但是现在的她,想要离开这里,却难上加难,她的呐喊声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她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过了很久,她朝着山下去了,山路是那样的崎岖,但是她安全不怕。
尽管荆棘载途,但是她完全不惧怕任何的风霜刀剑,她向来走的路都是康庄大道,几曾走过这样颠簸的路径,但是现在呢,她走的却是那样的困难,一路的颠簸,终于到了山下。
却发现,山下是那样广阔的河,河道很是宽阔,波光粼粼的水面看起来辽阔到了不可思议,温音绕公主叹口气,只能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至于对岸是哪里,在她的臆想中,应该是通道人世间的地方。
她因为求助没结果,只能自给自足,看到旁边有很多干枯的木材,她立即行动起来,既然得不到任何帮助,索性立即开始行动,她三下五除二已经将一切都弄好了,用绳索将木头一枚一枚捆扎起来,这就是一个简易的小舟。
至于这小舟会带着自己到什么地方去,她已经不能去想象了,她心急如焚,纵身一跃,已经落在了那载沉载浮的小舟上。对于面前即将会遇到的危险,她早已经置之身外。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玄十天的身旁,因为玄十天实在是需要他啊,温音绕公主简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上了那小舟以后,她这才胆战心惊起来,因为这是一条非常开阔的河流。
登舟以后,想要看看对面,但是对面隐现在了一抹苒苒物华休的白色水雾中,可以说,她想要看到的,都不能看到一分一毫。她稳住了,开始摇橹起来,凭借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已经去了。
但是,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呢,大概是心的方向吧。一个人爱一个人,往往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的,温音绕公主就是如此,她爱上了他,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感觉甘之如饴。
尽管,现在的她自己,都已经非常非常危险了,但是她从来不会认输,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但已经走了很久,眼前还是纹丝不动的湖面,简直好像小舟没有移动一分一毫似的。
如此的发现,让温音绕公主更加是心急如焚起来,很久很久以后,温音绕公主这才叹口气。
“爹爹究竟怎么样啊?”三哥小孩从玄十天的屋子出来了,年幼的阿弟立即举眸,忧心忡忡的看着小阿宝,问一句,小阿宝也一言难尽,一个是,作为孩子,他实在是不清楚爹爹的病况是怎么样。
会恶化,还是会好起来?这些都是他不能猜测的,这第二,即便是玄十天已经无药可医,但是毕竟玄十天是自己的父亲啊,他需要给这几个想入非非的孩子镇定与勇气。
所以,小阿宝巧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昂首望天,好像在问天要一个答案似的。“爹爹做过那样多好事情,老天爷都是历历在目看着的,而人们呢也是都看着的,怎么会不好呢,吉人自有天相,可不要胡思乱想。”
一边说,一边轻柔的呼噜一下阿弟的头发,阿弟只能点点头,却良久良久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阿弟支颐,看着天边的毛月亮。小少爷看着阿弟,发现他的目光此刻变得那样明亮,那样炯炯有神。
在看月亮,遂跟着也是举眸,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好,星星也很是繁密,好像海底的珊瑚礁上生长着一片猫儿眼似的,明明灭灭,给人一种神奇的感动。
造物在冥冥中,本身就是有安排的,所以说,爹爹会好起来的,对吗?虽然年幼,不过他们从爹爹目前的状况来看,都觉得爹爹好起来的可能性不大。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好像一张弓。”阿弟托腮,一边神往的看着月亮,一边遗憾的又道:“要是有爹爹与母亲在一起看就好了,我们的娘亲呢,为什么还不见回来呢?阿弟想念娘亲。”小孩子天真无邪,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已经……
已经在舍己为人的举动中,彻彻底底的杀身成仁,小阿宝自然是知道的,这也就是爹爹现在成了这模样的一个前提了,他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去安慰面前的孩子,只能忍住了悲心的泪水,自勉的说道:“娘亲也会回来的。”
“娘亲在哪里,为什么迟迟不归来?”阿弟看着眼前的小阿宝。
这问题比刚刚的还要难以回答呢,他凝思了会儿,想要说什么,但是张口却不知道究竟如何启齿,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来了呢?这对阿弟来说,实在是太残酷的事情了。
“我听人说,我们的娘亲与父亲都已经牺牲在了战斗中。”旁边,良久不发一言的小少爷一鸣惊人,说完以后,看着阿弟,阿弟面色平静的点头,但是将征询的目光毕竟还是扫视在了旁边小阿宝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