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大惊失色,立即推开了那扇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手中的降魔杵花锄一道优雅的弧线,嘭的一声,将那白绫已经割碎了,迎刃而解,这侍女落下,裴臻抱住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还嫌这里不够乱吗?”我上前一步,责备起来,这侍女在裴臻的怀抱中瑟瑟发抖,那明星一样的眼睛却惊恐的看着藻井,就好像藻井中隐藏着偷窥的眼睛一样。
我举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一切空空如也。
“你没事?”裴臻的声音向来温厚,一边说,一边将这女子放在了旁边的云榻上,这女子抽口气,面上黑沉沉的。
我立即将灵力灌输给了她,过了很久,她才恢复了神智,期期艾艾的说道:“这屋子里面有鬼。”
“有鬼?”我立即打量,但屋子里面窗明几净,现如今,在一片乳黄的灯光之下,哪里有什么鬼怪啊。
“疑心生暗鬼吧?”我不客气的驳斥一句,这侍女立即坐直了身体,“姑娘,我并不敢乱说的,我刚刚看到一股旋风进来了这屋子,跟着,我就看到地面三天出现了一个女子。”
“女子?”我扬眉。
“是,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女子的眼神非常幽怨,又不知道如泣如诉在说一些什么,跟着,这女子就跪在了这里开始叩拜起来,鬼使神差的,我就朝着那白绫去了,要不是你们早早的过来,我现如今早已经……已经……”
这侍女立即嚎啕大哭起来,我催问一句——“是丫头,对吗?”
“这——”显然,这女子在思忖。
“究竟是不是。”我可没有时间等着,她一怔,不豫的看着旁边的裴臻,毕竟有裴臻在这里,说话需要知道进退,需要知道分寸。
“实话实说就好,对我们有帮助。”我提醒一句,疾首蹙额的模样,看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眼神比故事里的女鬼还要幽怨不少,讷讷的嘟囔一句——“是,是丫头。”
“好。”我点点头,安抚了一下这女孩,这才和裴臻出来了,到了外面,风清月白,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只因为帝京有一枚红色的火球在燃烧,所以月亮好像也是红色的。
帝京在变,在以我们完全没有办法预料的模式在变,未来还会怎么样,已经是未定之天,我看到裴臻非常沮丧的模样,好似受伤的幼兽一样,我只能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我刚刚到了后面。”我说,察言观色的模样,我并不想自己的话一出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我知道,自己的每个字可能都是锋利的匕首,是无形之中就能让裴臻丧命的。
都说,挚爱的人死了,会带着我们的一部分也长眠地下,我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茫然无措的绝望,那铺天盖地而来简直能毁灭人的负能量。
现在,我务必要字斟句酌,不能让裴臻感觉什么不好,我心头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过了良久,面上这才有了神采奕奕的光芒。
“抱歉,尽管我真的不应该这样说,但我没有办法不告诉你,”我盯着裴臻看。“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真希望你能理解。”我一面说,一面太息一声。
“我刚刚在后面,看到了丫头的……”
“什么,你已经开棺验尸了?”这是裴臻不允许的,裴臻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是,是,打扰亡灵是我的过失,但这里千奇百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我总不能置之不理。
我不能漠视这里每个人的性命,我只能点点头,苍凉的说道:“我是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开棺验尸了,但我目的你也明白,不是去亵渎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丫头在我生命中也是一样重要的角色。”
“哈,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开棺验尸了,你真是一个自高自大的人。”裴臻冷哼一声,裴臻从来没有和我这样说过一句话。
他是温吞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是敦厚的,是慈眉善目的,但现在呢,却变得弹眼碌睛起来,我设身处地站在了裴臻的角度,我想了很久,但我还是不明白裴臻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大幅度的转变。
我知道,开棺验尸是错误的,但难道开棺验尸连一点儿正确都没有吗?连一点儿都不可取吗?
“裴臻,希望你,接受现实。”我一边说,一边准备轻轻的拍一拍裴臻的肩膀,以资鼓励,但我的手没有伸出去呢,裴臻的肩膀已经颤抖了一下。
“抱歉,我……我情绪失控,我太激动了。”我为自己的态度道歉起来,裴臻的面上笼罩了一抹淡淡的愁云惨雾,不过少刻,就烟消云散了。
“我完全能理解你,裴臻。”我说,尽管裴臻刚刚口吻太冲了,但裴臻毕竟是裴臻啊,我希望裴臻能立即好起来。
我就算是做了那情绪的树洞,那被伏击的沙袋,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当我们悲伤的时候,真正想到的能伤害的也仅仅是自己的身边人罢了,我对着裴臻认真的看了看,发现裴臻已经苍老了十几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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