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后的降魔者。”
“啊!”岳飞显然难以置信,毕竟传言,帝京的降魔者早已经一个不留的死翘翘了,在品类与级别上看,降魔者与天师,简直不啻于天渊之别。降魔者是老天爷选中的人,而天师呢,仅仅是会点儿三教九流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东西。
这么一来,距离就拉开了。
裴臻向来行事密不透风,这一重身份又是任何人都不清楚的,他将自己的秘密隐藏的非常好,现如今,这秘密让我和盘托出了,小徒弟简直一脸的懵逼。
“好了,离开这里。”
“是。”岳飞点点头,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面去了,现在,足踝才隐隐作痛起来,刚刚和僵尸打斗,我舍生忘死,我酣畅淋漓,但现如今呢,已经截然不同了,我站在地面上都感觉痛楚。
那痛楚已经让我浑身都打摆子了,我吐口气,手慢吞吞的扶住了墙。
“师父,徒儿这里还有问题需要请教您。”岳飞很认真的模样,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搀扶我,我立即躲避。
“说话就说话,男女授受不清,你我男女有别,和你说过多少次,你还要腻腻歪歪。”我蹙眉,不满的瞠目,岳飞点头,拉开我们之间的安全值距离,这才问我:“究竟什么情况之下,尸变的最厉害呢?”
“你看到了——”我指了指远处的棺木,棺木那轮廓上,有一圈淡淡的绒毛一样的光芒在闪烁,那是我灵力在镇压里面的邪灵,那是丫头的棺材,“提前做法了的,所以即便是尸变了,也不会暴起伤人。”
“哦,那么,要没有提前做法呢,会不会……”
“这里面有因果关系。”我点头,不愿意多说了,岳飞是聪明人,话题戛然而止,还有这么没有说完的东西,岳飞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的,希望这个傻大个能融会贯通,就是我的福祉了。
毕竟带徒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什么没有提前做法,这种事情马虎不得,我不会忘记的。”我说完朝着门口去了,好像每天,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围绕在我身边发生一样。
“师父——”不知道为什么,岳飞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想要说什么呢?到了门口,这里僻静的很,我低眸,看着天下那一轮黄金球,那圆滚滚的光芒,炽烈的很。
这里呢,好像与之形成对称,成了与世隔绝的最为安谧的地方,我以手加额,庆幸自己短暂的脱离了那样一个世界,但想到明日里必定还是要回去,我简直不想要离开这里。
丫头已经安顿好了,刚刚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我需要到前殿去休息休息。
“想要说什么,最后一次机会,我等会要休息,天光之前,莫要搅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今晚,劳碌的厉害了,我真的想要休息休息。
我这样叮咛完毕,朝着前面去了,站在了旁边的位置,看着前院。
“这——”岳飞明明有话要说,但却闪烁其词很多遍,算了,他要情愿说就好,要果真不情愿说,谁还能怎么样呢?我不是那种习惯去强人多难的人,所以实在是没有必要为难岳飞。
而岳飞呢,将锁子闭合了以后,幽幽的叹口气。
“好了,事已至此,休息休息吧。”我提醒,岳飞木讷的点点头,到了前殿,我们分道扬镳,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想要好生休息休息,好像已经没有可能,和尚们陆陆续续已经起来了。
他们是凡尘俗世外的一股清流,他们恪守自己的信条,秉持一个信念,现在,他们全部都起来了,到了前殿开始扫洒庭除,我知道,到了五更天,他们这里会晨钟暮鼓,并且会念经。
我又是无心睡眠起来,一时间浮想联翩,想到温非钰,又是想到了玄十天,想到了已经被死亡剥夺生命的丫头,又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真可谓是千头万绪,我觉得,今年乃是所有人生里面最为艰难困苦的一年,这一年,如此之兵荒马乱,我只能强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了,早点儿休息。
而岳飞的好处就是,他这人的睡眠质量很好,只要是犯困了,在哪里都能呼呼大睡,我在和尚们窸窸窣窣的一片诵经声中,睡着了。
而他们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已经瞒天过海,我是这事情大当事人,所以,我是他们首要隐瞒的一个。
秘密是什么呢?
且让我们看看。我们离开帝京,裴臻这边已经到了后院,根绝裴臻和岳飞的约定,带走的棺木中为了滥竽充数,放的都是木头和石头,而现如今呢,丫头的尸首放在后面一个偏殿中。
这里人迹罕至,因为发生过一些命案,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很是寂寥。夜半三更了,裴臻不能安睡,脚步声响彻旁边的院落,一边走,一边叹息,在房子外面沉吟叹息了许久。
终于还是推开了旁边的门,朝着屋子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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