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看你最近比他们海洋忙呢,你又不是他们的监护人,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吗?”谢必安这样说,我一想,也是啊。
“对,所以,现在我们不要想了,对了,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我好像说体己话一样,凑近了谢必安。
谢必安唯恐我恶作剧,蹦起来就要躲开,我一把揪住了谢必安的衣袖,他呢,已经没有办法躲避了,我威胁道:“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会将你的衣裳给撕碎的,现在我们商量一下,你待我去取一个东西。”
“什么?”
“偷窃,去不去,反正你什么事情做起来都得心应手。”我说,笑的花枝乱颤,他呢,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一下,“什么,究竟你什么意思啊,偷窃什么东西呢?”
“这么一个东西。”我在他的面前比比划划,四四方方的,有棱有角的。他不明白,细究起来,我将需要偷窃的东西说了,他也觉得那东西很重要。
我们两个人要偷窃的东西在帝京,幸亏谢必安想要到哪里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去的,我仰仗谢必安将我带到了目前的这个庭院中,这是将军府,第一重的跨院里面人满为患,外面的士兵都过来。
有的交接自己的职务,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呢,在说今天一整天发生在帝京里面的事情,前面是非常喧闹的。
但是第二重跨院呢,连一盏灯都没有,这跨院的中庭天井中,有一株红梅,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距离柔奴救助他已经一整年还要多,那一次,在春梅树下,少女发现了受伤严重的刑天。
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有的不是春梅,而是腊梅,梅花红的好像纸张剪出来的一样,不怎么真实。
我们两人到了后面,屋子中一灯如豆,好像有什么人,我抽口气,今天应该翻看翻看老黄历在出门的,有人在屋子中,想要作案,难度系数就攀升了不少。
“喂,你干嘛去。”明明屋子里面有人,但是我旁边的谢必安呢,已经骚动不安了,将身体蜷缩的好像一只老猫一样,朝着前面亦步亦趋去了。我一把就拉住了谢必安的衣袖,谢必安啊谢必安,今天不是最好的作案时间呢。
“我先去看看,漓之夭,你撒手。”我才不呢,我撒手,他会打草惊蛇的,现在还不知道屋子里面究竟是谁呢。
我们两个人为了不发出来丁点儿的声音,两人慢吞吞的到了外面,他呢,伸手将窗户纸给捅破了,一把提着我的后脖颈子将我给提起来了,强迫我看屋子。
我定睛一看,透过那小小的孔洞,发现屋子里面的不是别人乃是刑天,刑天坐在那古旧的八仙桌旁边,这屋子里面的每一样家具看起来都沉甸甸的,古朴,但铅华弗御。
或者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一种淡淡的时代感,我也是一个怀旧的人,最主要的,我是认识这个女孩的,我看到屋子里面的桩桩件件,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柔奴,柔奴,我可怜的柔奴。
“继续看。”旁边的谢必安提醒一句。
我点点头。继续瞅着屋子里面,我这才看到,刑天手中握着一双绣花鞋,这绣花鞋主人的三寸金莲早已经腐烂了,刑天的手轻轻的摩挲,简直好像是一个多情的郎君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样。
“真好,我感动了。”我轻轻的说,却发现泪水已经扑簌簌的滚动了下来,一切都快要过去了,现在,刑天好像也明白了自己的情感。
“哎。”刑天重重的叹口气,将手中的绣花鞋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来,手抚摸了一下那做工粗糙的桌椅板凳,这里是他们的爱巢,这里的每一个东西,大到桌椅板凳,小到杯盘碗盏,都无不有他们的记忆。
我不知道刑天多久来一次这里,但猜想吗,大概过不了很久就过来缅怀一次吧,要刑天对柔奴真的不怎么耿耿于怀,其实刑天早已经接受了曼荼罗公主。
在我们没有离开的时间里,他一定会接受曼荼罗公主的,曼荼罗公主一路上给了刑天那样多的机会与暗示,但是刑天呢,绵里藏针,明明一切都心知肚明,但却丝毫没有采取行动。
说起来,曼荼罗公主义无反顾的选择和亲,这其实也是一种激将法,但刑天呢,对曼荼罗公主的激将法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曼荼罗公主在和亲路上多次暗示,只要刑天一个决定,自己便会留下来,但现实是,刑天对曼荼罗公主的一切都罔顾,现如今铸成大错,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了两个人的落寞。
刑天在屋子里,自然是不会发现屋子外面的偷窥者,我就那样看着,刑天时而,因为缅怀什么东西,痛苦的拧着眉毛,时而面上有了释然的神采,坐了会儿,他终于秉烛朝着外面来了。
“那东西,他压根就没有看。”我说,旁边的谢必安点点头。“自然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可能一切对刑天而言,都是痛苦的,所以刑天视而不见。”
喜欢妃常难求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妃常难求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