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不耐烦的咧咧嘴,闭上眼睛,听这些他觉得头疼。
“有尧荣在,怕什么,天塌不下来!”他砸吧砸吧嘴,仿佛回味几个时辰前的美酒佳酿。
“陛下!您怎么能把偌大一国交到一个无知莽夫的手上?臣妾恳求您回想当年卫国如何强盛,陛下如何神威,求陛下重新振作起来,卫国兴许还有救!”
卫王太久没有听到这些慷慨陈词,只是觉得困倦,闭上眼睛,半晌竟然发起呼噜。
戴姬一时气愤,很想抡圆了一个耳光把卫王打醒,抬高了手,却轻轻的在卫王脸上抚摸一下。
“是我错了。”说着,刚毅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尧荣的军队囤积已久,想象的中成功的夺取百玦王城最终幻灭。他甚至没有攻破边城关口,就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而卫国求和的国书很快送到卢之晋案上,除了卫国割让的两座城池以外,卫枢回师的途中,横扫吕郡,实际上百玦获得了三座城池。
虽然尧荣打了败仗,却没人敢指责他的过失。他仍旧不顾言官御史的弹劾,肆意妄为的把持朝政,仍旧嚣张跋扈的出入内宫。
“看看我这大胖儿子!”尧荣虽是来和戴姬幽会,却也不能忘了看看孩子,正要伸手去摸摸孩子的脸蛋儿。戴姬伸手啪的一声打在尧荣手上,娇嗔的一笑:“什么你儿子,这是陛下的儿子,正儿八经的皇太子,高攀得起么你?”
一面把手伸到孩子的襁褓中探探孩子有没有尿床,被子干爽的很,孩子被戴姬的手膈了一下,发出吭吭唧唧的抗议声。
戴姬一面收了手,一面哦哦的哼着哄孩子睡觉。
“这孩子长得多好,跟我一样。”尧荣忍不住掐了孩子的鼻子一下,惹得孩子连声的抗议。
戴姬嫌恶的推搡了尧荣一下“滚一边去!” 尧荣受到了冷遇,起初不觉,转念一想一把抓住戴姬的手腕,“过河拆桥啊,这会儿想甩包,太晚了点吧?”
戴姬眼中满是憎恶:“撒手,你撒手!”挣扎几下也不能挣脱,便笑到:“饶了我吧,你那么厉害,我就是想甩也舍不得。”
尧荣一把推开她叫嚣道:“你死也别想甩开老子!”坐在一旁生闷气,戴姬笑着用帕子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傻子,真生气了不成?我不过说笑话罢了。”
尧荣也没给戴姬好脸色,用手朝她的脸点了点“给我端杯茶来!”
尧荣叉开腿,仰在椅背上,仿佛一滩烂泥。
戴姬应声端了来,一个梅子青菊瓣纹茶托,托着一个菊瓣梅子青茶盅。尧荣尝了一口,蹙眉嚷道:“烫死老子!”
戴姬嗔怪道:“你这人真怪,喝茶不喝热茶,喝凉水不就结了,还要什么茶?”
尧荣没搭理她,自顾自的一边吹一边品。
半晌,觉得胸口闷闷的疼,用手捶了捶,口中涌出丝丝缕缕的腥甜液体,起初没在意,便朝地上吐了一口,猛然发现是殷红的颜色,心中暗自奇怪。
腹中又是一阵阵钝痛,脸上蒙上一层潮湿的汗水,再看戴姬是面容愈发模糊不清,想问问戴姬给自己喝了什么,只见他一张嘴,大口的鲜血就喷涌而出,将前襟染红一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戴姬远远的立在一旁,脸上带着摆脱桎梏的欣喜以及对渺茫前途的忧愁。
“把血迹擦干净,绑上石头,趁天黑扔到莲花池去,别叫人看见。”
郁金堂
呯的一声,卫枢将手中茶杯掼在地上,胎薄如纸的碎瓷片四处飞溅,茶水也溅了一地。
“自取灭亡!鼠目寸光!她什么时候染上风风火火的毛病?说风就是雨?当朝权臣就这么死了?她想都没想就把尧荣杀了,杀了!”
豫游听了半晌,方才幽幽道:“主子,你也骂过许久,听我说几句话吧?”
卫枢静下来,蹙着眉,听他说,豫游道:“宸妃只是一个深宫妇人,你不该把这封信给她送去。她哪里懂得国家大事,人挡杀人的小见识,现下,尧荣一死,卫国更无大将,诸国必然觊觎。”说罢双膝跪下:“臣请辞,臣请事卫。”
“你回卫国去?”卫枢转念想了想,倒也是保全卫国的万全之策,便点点头:“你去吧,太子曾经有一位太傅陵君,曾经是卫国重臣,他虽然已经年迈,但德高望重,你去找他便是。”
说罢将荷包中一方赤金印取出,有个核桃大小,印章下面刻着“太子德功”四个字。
“这是先太子的一方私印,你千万收好,把它交给陵君,权当信物。”
豫游从袖口取出一方手帕,将金印仔细包裹好,塞进荷包里,又将荷包揣进怀中。
“这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一群见识浅薄的家伙,成为卫国的统治者。”卫枢揉揉太阳穴,心里愤懑的很。
“权力本就是人人争夺的事,您把位子空出来,别人自然会坐上去,谁管自己有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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