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袭时,分两路绕过车队,一队人手中盾牌架在地面,两排弓箭手半蹲在盾牌后,轮番放箭。两拨乱箭过后,再有精壮的手持刀剑的武士冲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便一个不剩的成了刀下鬼,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为首的一个是刺枢分支在桑珠国的头领郭隘。他的装扮与众不同,较为显眼,头上戴着蓝田玉石束发冠。
只见他一挥手,杏色衣裳的甲士便将地面的横尸都拖到草丛中,统一掩埋。
金逄扶着马,双腿藏在衣裳中还掩饰不住的颤抖,若是不扶着马,便只能瘫坐在地上。他不住的喘息,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恐惧。半晌觉得自己能说出话了,方才正正衣冠,走上前去,对那为首的甲士作揖而拜道:“老朽多谢壮士搭救之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我是谁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这些死人是谁派来的就足够了。”头领将手中宝剑用袖口擦拭一番,直到擦干血迹,方才放回剑鞘。
金逄瞥了一眼正在掩埋尸体的杏衣甲士,坦诚道:“老朽已经知道是谁做出这等下作勾当,但还请问恩人高姓大名?让我报恩也好找的到地方。”
“我不过是无名小卒,今儿个,是卫都督吩咐我们来救你。不必言谢,这是我主子说的。”说完,便绕过金逄,招呼自己的手下:“埋好了没有?动作都给我快点!”
掩埋尸体的坑是事前挖好的,将尸首扔进去盖上浮土踩实,便就了事儿,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几十具尸体便被藏匿起来,多余的黄土被洒在路上,掩盖血迹。一气呵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黄沙道路又恢复平静。
“卫都督的手下藏龙卧虎啊,我羊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羊措一手捂着自己肩上的伤口,一面对甲士头领笑道。
那头领打量着羊措肩上伤口,拉开羊措捂着伤口的手,细细看了看,从身上器材取出一包药粉,递给羊措:“兄弟,你这伤口伤的不轻,这包药你留着用,比普通的金疮药管用。”
羊措接过药,拱手道了谢。解开衣裳,露出臂膀,那肩胛已经因伤痛红肿的吓人,头领一手用帕子按着伤口,一手将那箭头拔出。箭头脱离身体,一股脓血也汩汩的流出来,用水和干净布帛洗净擦干,将那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霎时间,钻心似的痛楚自肩胛传来,羊措惊叫一声,随手抓起一根折断的树枝塞进口中,紧紧咬着。
“这药就是这样,疼过这一阵子,你这伤口便好了,绝不化脓,不影响你这条手臂。”头领取来干净白布,替羊措将伤口包扎好。
金逄扶着马辔头,偷眼观察杏服甲士的一举一动,不禁叹道:“卫都督真是少年奇才,这么强悍嫖锐的将士,竟然只是他训练出的家奴,可敬。”
头领笑道:“你这老头真是识相,在朝堂上还撺掇百玦王收我主子兵权,这回得了救,又念起我主子的好处来了。果真是‘名士’啊!”转而略带嘲弄的笑道:“喂!‘名士’我这就告辞了。”
头领一招手,站在路边的杏服甲士,便如军队一般,列队赶上。
“卫枢啊卫枢,早晚为百玦之大害!”金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一指前路:“走吧!”
车队走出不到十里,只听得身后有人呼喊:“百玦使臣慢行!”
回头看去,原来是方才搭救的头领,羊措拨马掉头,朗声笑道:“兄弟,你这药粉真是管用,我这手臂已经能正常弯曲了,伤口也不疼了。”
头领听了他的话,也郎朗大笑道:“不要大意,到了驿站还是要请医士来看一看。”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旧钱袋,扔给羊措:“我的手下在黄沙路上捡的,方才拼杀的痛快,一时便忘记了,特来奉还。”
“正是小弟的,原是想看看是否有人跟踪。”
羊措话音刚落,二人便同时心领神会,朗声大笑。
金逄在旁边观察许久,拨马而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将军,追了十几里路,就是为了还一个钱袋?”
头领笑道:“些许金子,对我来说是小事,不知对其他人是不是同样不值一提啊。把路边遗落据为己有,实乃小人行迹。君子,窃为之不取。金逄大人,换做是您,不会不这样做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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