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纾咬着嘴唇,她的身体已经因为无限的痛楚而不住颤抖,好像触及到生命的底线,双手紧紧攥住玉芯桂花香茶软枕:“好痛。”元纾双眼紧闭,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无限痛苦的洪流中苦苦挣扎。
“纾儿,纾儿,寡人没有照顾好你。”卢郅隆伏在她的耳边,不住的道歉,他从未见过元纾如此痛苦,元纾不敢哭喊,生怕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元纾紧紧攥着拳头,洁白的牙齿在如玉柔荑上留下一道月牙形的血印儿,卢郅隆夺过她的手。他的脸色也变得可怕,眼中已经有盈盈泪光。
“纾儿,纾儿。”卢郅隆不住的呼唤着元纾的名字,生怕一不注意,元纾的生命便痛苦的终结,她一直紧闭着双眼,死亡的阴影不住攀升。
孩子,我的孩子,为了这个渺小的希望,为了这个深爱男人的子嗣,为了几个月来在腹中生长的小肉球,她愿意把自己种植在痛楚的土壤中。
“嗯。”元纾咬着嘴唇,她实在忍不住的吭了一声,一阵闷痛仿佛要让她窒息,她深吸几口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种痛楚的颤抖。
“纾儿,纾儿你哭几声,喊几声,寡人一直陪着你。”元纾承受的一切都成为他精神上的折磨。
“陛下,陛下,王后就要临盆,还请您回避一下。”一个老嬷嬷模样的收生嬷嬷,怯懦的哈着腰,轻声问道。
“回避?寡人不会回避。”卢郅隆拭去元纾头上的汗水,抚摸着元纾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面颊上。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卢郅隆不愿让元纾独自承受。
“陛下,您出去吧,”元纾疲倦的推推卢郅隆的腿:“妾一定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卢郅隆心知自己在这里,元纾即使疼也不敢说,唯有自己不再,元纾不必如此辛苦,她一直如此隐忍,这困扰如此强烈,唇见一时说不出话来。
“寡人还有政务要处理,一个时辰变回来。”卢郅隆缓缓退出了产房。
卢郅隆站在元纾寝宫的院子里,正午的烈日刺的人眼睛发酸。
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卢郅隆刚刚坐下,一贯隐忍的元纾便发出一阵一阵惨烈的哭喊声,仿佛在地狱受刑般令人悚然。
“陛下,镇国侯来了,在您的书房等候。”瑞公公凑在卢郅隆耳边轻声传报。
“这个时候寡人没有心情谈政务,寡人相信他,有什么事儿她自己决定就成了。”卢郅隆坐在椅子上,元纾的一声声凄厉的痛呼声,仿佛成了一块有一块巨石,压在他身上,双膝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元纾平安以后再说。
“侯爷说,他是来给王后送东西的。说是那东西珍稀的很,要亲手交到您的手里,才能安心。还说这会儿王后能用得着。”瑞公公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卢郅隆的神色。
“你去把他带进来,带到王后寝宫外。”卢郅隆长吁一声揉了揉眉心。
忽然一阵惊呼,产房中呈现一阵死寂,忙慌慌的侍女稳婆都乱成一团。卢郅隆慌得站起身,担忧着望着产房中,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镇定,让自己不要冲动的闯进产房,这是规矩,一个无情的规矩。
侍女们如同蜜蜂围绕着蜂巢,一盆盆血水被送出来,一盆盆冒着热气的开水被送进去,所有的肮脏的血,摧残着卢郅隆的心弦。
“启禀陛下,镇国侯在宫外候旨。”瑞公公跪在面前。
卫枢跪在宫外,双手捧着一个精雕玉琢的匣子,烈日当空,跪在微微发烫的砖石地面上,偌大的巷道只有她一个人。
卢郅隆站在面前,脸色带着不悦,威严和沉重的望着卫枢:“你拿的什么?”说着他弯下腰一手把卫枢拉起来。
“这是臣差信枢使寻遍列国,得到的一盒保命丹,功效奇佳,对王后现下的情况最是管用,用温水冲服。王后吉人自有天相,您宽宽心。”
卢郅隆接过盒子,打开小银扣子,里面是一个一个雕花羊脂玉圆盒子,圆盒里是一枚药丸,气味清甜,可见这药丸比玉盒还要金贵。
“多谢你劳心费力的想着,”卢郅隆勉强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意,他这会儿实在是笑不出来。
“应该如此。”卫枢望着卢郅隆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眼神伸的背上和渴望早已经透出来。
“你说,寡人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卢郅隆望着卫枢,意味深长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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