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低着头声音切切诺诺的像个蚊子:“启禀王后,奉上喻,王后不得面见陛下。钦此。请王后回到居所候命。”
元纾惊讶道:“大王为什么不见我,是谁在书房里?”
内侍们左右对视着,纷纷把头垂得更低,声音已是带着哭腔,凄切恳求道:“小奴不敢乱讲,只是陛下的吩咐,小奴不敢不听,大王说了,王后若是进了书房,便将小奴一并处死。还望王后垂怜小奴性命。”
元纾几次想要绕过跪在面前的内侍,都被内侍们拦住了去路。望着格子窗上隐隐约约闪现的人影,元纾终于沉静下来,叹了口气道:“咱们回去吧,大王这会儿有客在,是断乎不会见我的了。”
卢郅隆背着手站在窗边,他早早看见了院子里的小插曲,有些心酸,却终是忍住了。转过身来,满脸笑意的望着面前的季佳予。
佳予露出一副缠绵柔情的笑,问道:“大王不见王后,却唯独宣召妾来面王,不是是什么缘故。”
卢郅隆背着手,蹙着眉,缓缓踱步道:“寡人前几天在花园里看见信儿和几个王儿玩耍,几次输了游戏,却一直坚持着玩下去。这孩子年纪虽然小,却有种不服输的精神,倒是和寡人年少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佳予笑道:“大王,妾昔日不幸,天赐姻缘,才遇到大王这般英雄盖世,能相伴大王左右,妾已经千恩万谢。至于别的,妾全听大王做主,妾不敢多言。”
卢郅隆眯起眼睛,满意的上下打量季佳予,自得的笑道:“寡人原本对公子从寄予厚望,原想立他为世子,谁是这个孩子竟然这般不争气,竟然敢调戏寡人的姬妾,实在是罪无可恕。至于信儿,他身份贵重,如立信儿为世子,孤也可以细心**,必然是前途无量。”
佳予强忍着脸上的笑意,露出几分惋惜的愁容,试探问道:“那王后?”
卢郅隆咬咬牙,坚定道:“寡人自有打算。”
正说着,只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呼喊声:“让我进去,臣有要事要亲口对大王说!”
卢郅隆透过格子窗想外望去,原来是金逄,便畅然笑道:“这样,你先回去,寡人先见见大臣。”
季佳予乖巧的笑笑,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卢郅隆清清嗓子,朗声道:“来啊!叫他进来。”
金逄挣开侍卫和宦官的手,理理被揉皱的衣裳,信步进了书房。
“不必跪了,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卢郅隆似有些不耐烦。
金逄掸衣下拜,拱手道:“臣请问大王,是否是要行废立之事?”
卢郅隆脸色倏忽一变,口中一结巴,半晌说不出话:“你如何知道?”说着背过身去,不看金逄的脸,也不叫他起来。
“大王,请听臣说几句公道话。”金逄见卢郅隆不拒绝自己,便索性直言相谏道:“大王,大王家事臣本不该多言。只是大王待臣情同手足,臣不忍见大王失悔。臣以为,大王如今的一国之君,大王的事,不管是国事还是家事,都被臣子看在眼中。王后与大王是患难夫妻,昔日大王在死牢之中被废君刁难,打得体无完肤,王后日夜伺候服侍,直到大王痊愈。后来大王破釜沉舟,逼宫兵谏,王后不惧生死,不离不弃一直在府邸之中等候。这样的恩义怎么可以忘却呢?大王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一怒贬黜,他日失悔只怕来不及啊。况且公子从他自幼便功勋显赫,捕风捉影话未可未可轻信,臣请旨重,新调查此事。”
一番慷慨陈词后,书房重新恢复一片死寂,只听见卢郅隆隐隐浮动的呼吸声,如同紧绷的心跳,终于他开口问道:“谁允许你过问寡人的私事?”
“为臣的良心,”金逄脸上已有以身赴死的坚定,他俯身一拜道:“陛下,今日如果镇国侯还在,他也会和臣做同样的事情,他做和臣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卢郅隆怒极反笑,端起桌上一盏青玉包金茶盏:“区别是,卫枢死不了,你,”卢郅隆指着金逄的脸,手指左右摆摆:“不一定有这个命。”卢郅隆叹了口气道:“你说的确还有几分道理,恍如卫枢借你之口,对寡人的一番知心之论。也罢,你起来吧。”
“谢陛下。”金逄站起身,擦擦头上的冷汗。
“你来就为了这件事?”
“不,臣是来请求陛下,对五元国战事中,切断敌军水源一事。”
“如何切断?”
“下毒。”一双阴霾的眼睛,闪烁的杀机四伏的凶残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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