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贲讪讪笑道:“大人说笑了,岂能真动大刑,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林贲见公子从打不得,便换了一副慈善面孔,正色道:“公子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讲出来,若真的无罪。本官,和金大人一定会替您伸冤的。”
公子从怯怯的望着金逄,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又望着两个侍女,有些色难。
“好了,公子这一次遭了这么大的罪,只怕是吓着了,这么着,本官有几个疑问要请教两位侍女。”金逄斜睨着两位侍女,道:“公子从三岁学礼,岂能趁着微醺而调戏妃嫔?这既不合礼法又悖逆人伦的事,动机何在?”
转而径直走到侍女身旁,审视着她们,厉声问道:“是你主子姿色超群?还是艳压群芳?公子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要做如此愚蠢又无动机之事?”
未等侍女回答,便抢先说道:“你主子回宫后许久方才自尽,这当中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又凭什么说一定是世子导致的?”
“明明是公子……”
“住口!”金逄喝断侍女的话,侍女被金逄一喝,吓的三魂失了七魄,低着头直往后躲,金逄见侍女胆怯,便知事情有所转机,继续说道:“女子的贞洁受辱,常人都是遮遮掩掩生怕人知道,你主子自杀,你们又把这件事大肆张扬,不顾死者名声,难道这就是你们对主子的忠诚之道?或是说,你们另有所图?”
听见另有所图四个字,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啜泣连连:“大人,奴婢冤枉,冤枉啊大人。”
金逄转过身来,直面林贲,向他走去:“宫廷之中,最是心机叵测,公子从又是世子,更是众矢之的,而今诬陷他,以谋夺世子之位,甚至觊觎王后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几步已行至林贲案边,从他手中夺过惊堂木,笑道:“林大人,你说,老朽说的有没有道理?”
金逄的口才确实了得,林贲僵在座位上,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点点头:“是,有些道理。”
啪的一声巨响,金逄将惊堂木砸在红木桌案上,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结案吧。”
“结,结案。”林贲颤抖着将记下的卷宗上盖了印章,叫了声来人,左右四个膀大腰圆的衙役跨上殿来,林贲道:“侍女诬陷公子,罪责已定,收监候审。”
金逄按住他提笔的手,目光敏锐的逼视着林贲问答:“既然已经定罪,还要候什么审啊?依在下只见,两个侍女,诬陷公子,败坏王室名声罪责已成,于明日午时赐自尽,不留全尸。上不得台面的罪,还是暗地里处置为好。”
林贲将朱砂笔一勾,将笔扔在堂上,据说抢到这支判人死刑的朱砂笔,给儿孙们学写字用,这样的孩子能考状元,因此,此笔一落地,差役们便蜂拥去抢。林贲趁乱微微探出身来,凑近金逄,低声道:“金大人,我可不是真糊涂。我是顾忌你身后的人,让你罢了,但你要记得,这个人情是你欠我的。”
金逄颔首笑道:“林大人,直言不讳,那老朽就谢过了,你放心,那个人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林贲将惊堂木在案上一拍:“肃静!将犯人收监,明日午时赐其自尽。”
不顾两名侍女死命挣扎和撕心裂肺的惨叫,衙役一左一右的将两人架了出去。
金逄一挥手,侍从端上一件大氅,金逄取了来替公子从披上,扶着他上了门外的车驾。
“大人,从的罪,这便洗清了?”公子从一阵恍惚,脸上发烧,只记得方才金逄一阵步步紧逼,后便黑白颠倒。他现在还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
“公子啊,公子,老朽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你千千万万不要负了今日的这一番辛苦,日后建功立业,就算是对的起老朽了。”如释重负的一瞬间,负罪感从心底袭来,金逄毕生唯一一次利用自己的口才,去颠倒是非,从户部出来的时候,仿佛自己已经把文人气节都丢在公堂之上了。
“是怕是没有机会啊。”
“你这就去请战,求陛下派您去五元国前线,只要能把这一件事办好,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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