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浟?!”卢郅隆双目一定:“果然反了。”
却说秦浟带着原方端义部冲入九重禁宫之中,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叛军四处流窜,不论是皇史宬,还是勤政殿,不论是奉先殿,还是玉清宫,一概是连烧带砸,做到之处必然是大火连天,废墟一片。羽林军根本抵挡不住,连连溃败,护城河前的四座汉白玉石拱桥都被血水洗刷成殷红一片,尸体铺了满地,一个压着一个,一个碎几个。
叛军一路从外城护城河进了宫,宫中有一道活水,用汉白玉砌了四四方方的一道几百米宽的水池,里面原是种着荷花荷叶,而今上了冻,结了冰,都是结结实实的冰块冻了半池子,池上架着一座快一百多米的汉白玉双孔石拱桥,叛军一路冲过去,便能进入后宫。
叛军人人手中有举着一只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的恍如白昼,羽林军抵挡不住,渐渐后撤,叛军这一步步的向前推进。
却见朝中一干大臣也都从南门进了王城,金逄,司马娴的叔父司马正,季家的几个庶族小辈,左丞相徐振翺,纷纷乘车驾进了南门。
“禀报几位大人,秦将军已经快逼近后宫。”
金逄一捋须子:“诸公,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毕竟逼宫劝谏已然有过,若是太过急切,反而落下话柄。”
司马正笑道:“金公这话不通,诸位想想,六军哪有轻易造反,还不是杨玉环祸国殃民,而今我等不就是为了诛杀这杨玉环?这杨玉环又在何处,自然是在后宫,因此,不为过。”
徐振翺道:“我看不好,还是请大王亲自把宸妃交出来,便可作罢。”
司马正扬天大笑:“诸公大谬,宸妃是大王最宠爱的姬妾,大王岂会把她交出来。”转而吩咐传令兵:“你去告诉秦将军,冲到后宫,诛杀宸妃,另外,若是见了王后,和季婕妤,不准伤害。”
传令兵听了司马正的吩咐,匆匆王前沿跑,却见不知为何对面的羽林军里一场骚动,听的一声大喝:“住手!”隐隐约约见了一人,从羽林军中逆向而来,火光在她盔甲上盈盈闪烁,看不清面孔,只觉得穿着打扮异常气派。
包银紫金凤翅魁缨大红色的穗子随着这人一走一摇,似赫赫秦汉历史长河中缓缓走来的一位将军,一身苏绣曲针云气纹袍套着鎏金踢庭首连环甲,天生富贵,似有神明护佑,他步伐稳健一双褐色蹀躞纹战靴踏在青砖地面上,如银针落在棉花上,激不起半点声响,但每一步似乎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跳。
后撤的羽林见了此人纷纷站住脚步,或吃惊,或振奋,或有不认识的还细细打量。
他终于列在阵前,一个人面对百米宽的汉白玉桥上数以万千的杀红了眼的叛军,显得气定神闲,如手谈烹茶,拨琴熏香。他缓缓抬起右手,拔出腰间佩剑剑刃缓缓划破空气,剑锋直指秦浟:“为何叛我!”
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着,照的安之的脸颊有些发红,似火烧的颜色。秦浟带入宫的叛军原是方端义的手下,对眼前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打的列国闻风丧胆的镇国侯小千岁,卫枢大都督。二三百人应是每一个人敢上前一步,都缓缓垂下武器,开始议论纷纭。
秦浟愣了愣,嘴唇蠕动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只能喝令叛军:“众将士,给我冲过去,将其踏成肉泥!”
“敢?!”
一个字的喝令让打头的二百多人大同小异的向后栽了一步,秦浟见自己的命令没有效果,便从衣襟里取出卢郅隆交给他的一方帅印:“帅印在此,众将士听我号令!”
安之缓缓向前一步,桥上叛军登时向后一步,安之又向前一步,叛军应声有退后一步,一步一步的逼过去,经将万千叛军逼到桥下,安之孤零零的立在桥上,直面杀红了眼的叛军。
秦浟见自己大势已去,不由的双腿有些发软,他站在将才的桥头,扶着一个石狮子勉强站住,不几时回头去看,身后大军已经荡然无存,唯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立在桥上。
“军队怎么撤下来了,那是谁?”徐振翺眼睑,猛然望见五百米开外的汉白玉桥上,孤零零的一个穿盔甲的人,和桥下黑压压一片,打着火把的军队。
“怎么,大王亲自来了不成?”金逄揉了揉眼睛,登时一个趔趄:“这是!”
“金公,你这是怎么了?”司马正顺势扶了一把,在金逄胸口扶着,让他顺顺气:“那是谁啊?”
“鬼!见了鬼了,你看那竖起来的旌旗,是不是个衛字?!”他的眼睛瞪得铜铃般:“了不得了,卫枢活了?!”
喜欢乱世之美人权术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乱世之美人权术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