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是邝胤贤?
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听他的说法,似乎这个人极其冷漠冷血呢!
邝胤贤可万万及不上。
猜不透,我便索性不猜,只管等着邝罙铭给我把人找来,把我要的东西做好。
第二日,邝罙铭果然找来了据说是京都最好的一位乐师,由汐谨领着带到了我跟前。
那是个风姿绰约的男子,长袖广袍,只是眉目间却带了几分薄怒和不耐烦。
我心里微微讶异了一下,有些惊讶。
不为其他,只因为眼前这人,居然是个熟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乐师,似乎是宣氏家族的二公子,名叫宣寒青,好像是宣淑妃的庶出哥哥。
因为是庶出,在宣家没什么地位,终日在市井间流连,倒是被封了个锦衣公子的称呼。
我作为苏秦在宫中学艺,最初挑选乐器的时候,眼前这人曾经奉旨入宫,参加乐器表演。
宣寒青不喜欢权贵,当日我挑选乐器的时候,他选择演奏了自己最不擅长的胡琴,反而将最拿手的萧和琴放在了一边。
我自然没有选中他。
我把我写下的曲子递给他,问:“这曲能弹出来吗?”
他飞快地扫一眼,嘴角带了几分讥讽:“这也算是曲子吗?”
额?看来宣淑妃的哥哥很是高傲呢!
邝罙铭给我找这么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来,难不成是邝罙铭故意刁难我?
我放下茶杯,嘴角带笑地回望他:“怎么,不是说宣公子曲艺冠绝天下,残曲也能奏出天籁之音,难不成是谣传?”
“残曲也是曲。”宣寒青再一次轻轻抖了抖手里的稿子,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什么也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曲呢?”
“一堆数字,如何是曲?”
哦,我突然想敲自己的脑袋。我倒忘了,这是古代,西方的五线谱在这里不流行。所以我写下的这堆一二三四五六七,在这里的人看来,自然什么都不是。
“多索米多~米索多~米索多多~发啦啦啦啦~米索索索索~来发米来多~多多西拉索~来来发米多~来发米米来发索索来发米来多~”
我不管宣寒青,只用手轻轻敲着桌面,回忆小时候上音乐课时老师教过的一首简单的谱曲,然后低声唱了出来。
等我唱完,宣寒青的眼睛已经直了。拿着稿子的手不停颤抖:“你是哪里学来这种谱曲法的?”
我含笑不语。
宣寒青很会举一反三,拿着我手里的那张谱子,问我:“如何个唱法?”
这话一出,是应承了要将这出戏唱下去了。
我欣然,当即将五线谱的唱法给他说了一遍,并将我写下的曲子中需要的乐器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
宣寒青听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手里的线谱,嘴里说着:“单我一个人还不成,我得去找几个人。”
还不待我点头,他就快步拉开门走出去了。
晚间时分,宣寒青又来了,还带了三个年轻人。看打扮,两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个却穿的很朴实,应该是平民。
我不禁对宣寒青侧目。他虽然是庶出,但是在封建社会里,地位依然高出平民许多,难得他居然能上下打成一片。
宣寒青依次给我介绍:“这位是薛令薛兄,这位是何俊云何兄,这是赵启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