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
只是这两个字,就叫我的心安宁下来。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叹息着闭上了眼睛,专心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青竹香气。
“困了?”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安心,我闻着闻着,渐渐就有些犯困。眼皮正打架,忽听头顶段非烟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懒得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谁曾想段非烟更懒,他单手搂了我,伸手剥去我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就着拥抱的姿势往身后的床榻上一倒,也闭上了眼睛:“我也困了,这便睡了吧。醒来我跟你说些正事。”
我又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眠。
我倒从来不担心跟他同塌而眠有什么不妥。段非烟虽然爱我,但他却从不对我有非分举动。他以前行走江湖,恣意妄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如今性子收敛了许多,却也没到饥色的地步。
事实上,大约是出自皇家,他的举动若有若无的带了些贵气,对必要的礼仪也有些看重。
例如,婚礼。
段非烟跟我提过两人的婚事要如何操办。他想过要给我最风光的婚礼,让我凤冠霞披坐着八抬大轿入他段家的门,成为全天下人人钦羡的女人。
可是,我这一生已然穿了两次凤冠霞披,坐了两回八抬大轿,这两次的记忆却都算不得美好。第一次是端王府换婚,我成为郡主,从此一生多有坎坷;第二次和亲,盛装遇难,身死人毁,费尽心思才慢慢回转而来,再与他相聚。
时到今日,我依旧有些害怕那种大红大紫的喜庆,畏惧那身红艳艳的喜服。我不想要风光无限,我只想要如今这样的,太平安宁。
段非烟很无奈,只能跟我妥协。两人最后折中的办法是,婚礼还是有的,却不那么大操大办,只找吴蒙双荷来做个媒人,再到爹娘坟前拜天地就成。
说起爹娘,段非烟又告诉了我一件事。
当初我爹娘惨死,他赶时间只能匆匆埋葬在京郊外,后来,他又重新迁了爹娘的坟,葬到了周王室的皇陵旁边,也算是让老人们各自有个伴。
他很有心,无时无刻不是为我着想,那些厚意深情,早已经融入了骨子里,成为迷住我的风景。
我们的婚期本来是定在三月六,司仪说那天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原本的计划是二月末,我和段非烟双双飞马赶往京都拜祭爹娘,却没想到如今夏国危急,出了这么档子事,大约是要被耽搁了 。
一觉睡醒,外间的天色早已经全部黑透。我饿得头昏,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段非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
刚穿上鞋子,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丫头,手里都捧了托盘,盘子下用小炭炉烤着保温。看菜色却多是我以前在夏国皇宫里时爱吃的。
段非烟迈进屋来,见我已经醒来,便吩咐丫鬟把菜摆上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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