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叹了一口气,才说:“秦儿啊,这次你就听非烟的吧!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要是你执意要生这个孩子,只怕你不仅保不住他,连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见我一脸不相信,南宫煜又说:“我知道你以为非烟这一次心狠,可是再怎么狠心,他也不会舍得你难过的。前段日子你易疲劳,嗜睡,你以为这些征兆真的只是不适应的缘故吗?”
初初来到蜀地,我的确有一段日子很不舒服,段非烟说是水土不服,还给我配置了一些药丸子,吃了以后效果还不错,我也没怀疑什么,难道这里面,竟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是的,非烟不想告诉你这些,把什么都往心里放,可是人心只有那么大,他又能装得下多少呢?自从你中了冰松丸的毒,之后鬼门关走了那一遭,后来又修习了沉香楼的逍遥经,这一年多看似健康地生活着。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冰松丸无药可解,你体内的毒,不过都沉淀下来,堆积在你身体里不发作而已,因此每次疲劳过度,身体抵御疾病的能力下降后,冰松丸都要发作一下子,昏迷个几天是个常事。你自己对此并不了解,可是非烟的心里,始终把你的生死放在第一位。”
南宫煜语重心长地与我说:“秦儿,是个男人都重子嗣,可是非烟是个奇人,他不在乎后代,只在乎你的生死,你要是执意留着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你要他如何呢?”
我已经被这段真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我已经无碍,不必再担心冰松丸让我命丧黄泉,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这些分离,可以和段非烟长长久久。可是现在南宫煜的话,分明是告诉我: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
段非烟的心,他给我的心,我如何对得起呢?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古代人的世界里,子嗣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宁愿不要子嗣,也要我平安活着!我践踏了他的心,也践踏了段非烟的尊严。
泪意上涌,这一次再不是愤怒的泪水,只是为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为以后长长的幸福做打算的时候 ,上天告诉我,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段非烟,段非烟,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再也不担惊受怕呢?
我抬起头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忽然笑了笑:“南宫,你老实告诉我,我还可以活多久?”
南宫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心,但是对这我的目光,他还是实话告诉我:“多则一年半,少则七八个月!”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我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晃了一晃。好半晌勉强扶住桌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知道了。没事……没事。”
南宫煜脸上的不忍更加的明显,他上前扶我坐下,才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和非烟都在想办法,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
这个话宽慰的痕迹也忒明显了些,我坐在桌子边,思绪翻滚中,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
那一年,我还是十七岁的年纪,在京都广云寺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妖艳的笑容,周身都是若有若无的煞气,命运的连线就是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