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感滋润甘醇,完全没有酒的那股刺鼻和辛辣。宫耀霆又笑了,与她一饮而尽。慢慢的,她喝的浑然忘我,而且是一杯又一杯。
沈郁楠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在这样的美景之下,她喝的烂醉如泥。两个人竟然喝完了两瓶酒。
宫耀霆靠在椅子上,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郁楠。
“希儿,希儿……”她的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竟然是狰狞的痛苦。
宫耀霆默默的听着,心中抽搐一片。酒后吐真言,他还未全醉,只是介于那种要醉未醉的朦胧之间,仿佛身体轻飘飘的,可以摆脱一切的烦恼,而她则是完全的醉了,泪流不止。
夜,凉了。
他弯腰抱起她,她如迷路的孩子,自动在他的环抱中寻了个安全又舒服温暖的位置才安定下来。他低头凝望着她,嘴角露出笑意。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就想将手抽出来,可是她却慌乱的抓着她的手说:“别走,别走……”
她是真的醉了,脸色绯红,表情迷茫而不知所措。
宫耀霆呼吸有些急,她却在床上扭动着身体,还一直拉着他的手,身体发热,带着一股即将破体而出的热浪……
房间内一片缠绵悱恻。
直到东方微微露白,销魂声才渐渐淡去。房间内满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与气息。
从柔顺的蚕丝薄被中醒来,既有宿醉留下的头疼,也有一夜折腾之后的酸痛,只感觉头沉重的不像是自己。身上的薄被随着她的身体摆动缓缓滑下,露出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低头一看,上面全是青一块红一块的吻痕。
她脸色发红,张望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她的衣服甚至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这些痕迹,她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很冗长,却欢愉的梦。她知道这样很可耻,因为宫耀霆让她尝到了快乐。房间内很干净,空调依旧安静的运转着,她忍着酸痛下床,脚尖触到地面的时候差点又摔回去,虽然对昨夜的记忆不是特别的深刻,可是她能想象那时的惨烈。
热水打在她的肌肤上,滚烫,灼红了她。眼角有些干涩的疼。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期,如释重负吗?
换上轻便的衣服在整幢别墅内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他。桌上放着面包和牛奶,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蔬菜。她狐疑的走到客厅,才看到客厅茶几的遥控器下压着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张机票,机票底下是一张支票,支票底下才是一封未封口的信。她隐隐不安的打开,只有简单的几句交代的话:出门会有司机送你去机场,支票是你这个月应得的酬劳。再见。珍重!霆字。
前面的几句话都写的潇洒流畅,唯有后面那珍重两个字,写的很重很重。明显不是一气呵成。
他走了。给她留下了一百万的酬劳。
沈郁楠想笑,心口被震得微微发疼。今时不同往日,一个月,赚了一百万。然后他潇洒的说再见。
拿着那张支票,她莫名的发笑,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疼。很多事情容不得人去后悔,他回去跟冷依儿订婚了,她也不应该纠缠在过去。人生没有像电脑一样拥有后退键,凡事可以从来一次,因为就算有了,电脑也会死机,除非将所有的一切格式化,彻底的做个了断。重头再来,需要的何止是勇气,更多的,是一种孤勇,是一种踽踽独行的寂寞。
上楼,又洗了个脸,然后出门。果然有一辆车,车内还有个司机。不需要她吩咐,车子很自然的便朝前开去。
两手空空的来,也两手空空的回去。不,口袋里多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安检,登记,起飞,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便是飞机着陆的时间。
她心不在焉的走向出口,因为不知道怎么跟雷君睿解释这一个月的空白。
“楠姐,楠姐。”忽的,她听到似乎有人在叫她。
在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接机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上蹿下跳的人影,除了刘真还有谁。刘真怎么会在这里?她大惊失色,却故作从容的迎向她。
刘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眯眯的说:“欧洲好玩吗?给我带礼物了吗?”
欧洲?礼物?沈郁楠不知道为什么刘真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只好干笑着不接茬。
刘真又问:“你的行李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