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沐侑答道。
“很好,先前将军问我,唯恐属下因此事心生变易,届时去留两难,如今我观之,将军身边的那位死士,的确是留不得了。”提木缓缓说道。
为何?沐侑闻言颇为惊讶,不解的望向他,“此人先前如何姑且不论,取希藤之事,他的确立了大功。”
“将军..."提木沉吟一会,才缓缓说道:
“京城的皇宫中,并不存在我说的那株希藤草的。”
“所以,他呈交给您的那株药草,究竟是如何寻得的?”
沐侑捧着盒子的手在颤抖,良久,才道:“您莫非是在开玩笑罢,我适才仔细观察这株草药,与书上所载,分毫不差。”
“那么问题来了,按您所说的话,他的确取来了这株药草,可是,诺大的皇宫,若无知情者相助,又能如何取得这名声甚小,状若野草的希藤来呢?"
“我明白了。”沐侑沉默一会,才道。
“将军切勿担心,那药老夫早已收藏在身边,刚才一事,我不过是略施小计,替将军分忧而已,希望将军心中明晓,防恶杜渐。"
.........
真可悲。
沐侑去找死士,“你在?陪我喝喝酒吧。”
死士白日奔波甚久,但到了夜晚,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随时都要准备上战场的人怎么能饮酒呢,他虽这么想,却也没拒绝对方的这份好意。
”是巢丝酒。“冰凉的酒水淌入腹中,他回味着留在口中的余响,品道。
巢丝是毒萝特产的好酒,听说只能拿一种名为巢的蚕的蛹丝来酿造,其味浓郁缠绵,三日不散。
“我真有幸,这种时候,竟也能喝到如此好酒。”死士忍不住感慨道。
“好酒么,是比较少见,但也不算特别好,依我看,北部的冰萝酒,西山的滴荤酒,无论是材料,还是制法,都胜过...."他突然想起死士的出身,硬生生的闭了嘴。
死士却听得出神,“真好,“他说,”这样的好酒,将军随口就能念来几句,我却听都没听说过,现在能听一听,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你懂什么?”沐侑不知为何有了几分怒气,是酒的原因吗?“幸运难道就是靠这几句话挣来的吗?这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他说东西那几个字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不知道是指他自己的那几句话,还是在指死士。
“总之,你不懂。”最后,他用这么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观点。
死士却笑道,“若我能懂得,这世上就没有奴隶,也没有皇帝了。”
沐侑怔怔了一会,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我只知道世事易变,人生无常,皇帝可能在明天就变成奴隶,奴隶也可能在一眨眼之后,就变成是皇帝了。”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那是神仙才能看到得事。”
“哈,神仙?你看这酒啊!腔丝化钩弦,摘弱铁心肠,郁情呕如蜜,把此忘沧桑,借问谁家子,携我遁太虚?三百六十五,莫若天上仙。谁又能说,饮了这酒,就不能如神仙一样呢?“
“与远游,不与远游?皆是忘归人叹愁,子安在?我安在?归罢,归罢,化作望帝来还忧。“他见沐侑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不如将军,没读过书,只记得幼时同龄人唱起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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