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许抱着怀中的人,死死不肯撒手,他生怕眼前人一个不注意便会放弃生命。
“值得吗。”楚许咽了咽口水,颤抖开口道,那语气的最深层,掩藏着一股几不可见的悲伤。
“我难受。”楚盈汐将脸埋在楚许的脖颈之间,而后用指甲紧紧扣着眼前人的后背。
楚许忍受着后背传来的疼痛感,而后用脸颊蹭了蹭眼前人,像只讨好的小狗一般,“再忍忍,等天亮就好了,好不好。”
时间走的太慢,恍若过了一个世纪般,房间内才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楚许大功告成地长长呼了一口气,而后将怀中人轻轻放到了床上。
楚许目光忧伤地凝视着眼前人,一动不动,且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轻轻开口,“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吗。”
原本稚嫩清新的少年音,一夜之间竟然恍若枯草。
接连几天,每晚都是如此,楚许的肩膀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可楚许觉得,只要楚盈汐能将酒精戒掉,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但是生活可不会和你有礼貌的讨价还价,它像个不讲道理的莽夫,在你感觉生活慢慢好起来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这是当楚许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楚盈汐时,内心最直观的想法。
楚许端着酒的盘子蓦然掉下,玻璃酒杯破碎的声音恍若刀子一般,狠狠凌迟着身子僵硬的楚许。
“盈汐。”楚许生平第一次这么失态,这么恐惧,任是他当年做任务马上死掉时,也没有这么大的恐惧感。
楚许将血泊中的人打横抱起,穿着拖鞋就跑到了车库,他眼疾手快的将车门打开,而后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后座上。
油门一踩,车子便如脱缰之马一般,火速疾驰到了医院门口。
医生看到浑身是血的楚家主母,忙派了整个医院中最好的医生主刀。
楚许看着眼前禁闭地手术室大门,恍若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直直倒在了医院楼道中的躺椅上。
他用右手覆在了左胸口上,感受着心脏的极速跳动,楚许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那片血泊像是噩梦一般,紧紧依附在楚许的大脑上。
“盈汐。”
楚许承认他输了。
医生的技术很好,将奄奄一息的楚盈汐救了过来,回到家后,楚许没有再强迫她戒掉酒精,而是帮她搜集着对身体伤害最小的酒品。
“这个好好喝。”楚盈汐将手中地酒一饮而尽,而后亮着眸子看向眼前人。
“好。”楚许瞧着眼前人欣喜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盈汐啊。”楚盈汐正喝的起劲时,一旁的人突然开了口。
“怎么了?”楚盈汐放下手中地酒杯,而后抬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