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之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上一次看到这个名字,还是自己在欧洲写信的时候。
虽然那些信最终都没有寄到那个人手里,但是沈随心这三个字,他的确是写了很多遍的。
后来不再写信了,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这样直接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如今看着面前这个名字,楚随之几乎能够想象到沈随心是怎样坐在电脑前头敲下的每一个字。
双随公司。
不知道沈随心在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曾经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那个叫楚随之的男生。
双随,原本就是取自他们两个的名字,但是在向他人解释这个名字的时候,楚随之却只能说,这个名字是希望每个患者都能有适合自己的药物进行治疗,每个人身边都能有专业的医生伴随。
只有楚随之自己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是执念,也是后悔和再难回去的时光。
楚随之在无数个陷入回忆的夜里曾经思考过,下一次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见到沈随心的名字呢?
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见面呢?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好久不见吗?她会不会还没有原谅他?
楚随之躺到床上,将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挡住了卧室里明亮的阳光,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和沈随心想见,到底要不要去参加酒会呢?
如果仓促见面,先不说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直接面对沈随心,就是沈随心那边,怕是也要意外很久。
最重要的是,楚随之现在觉得自己竟然有些胆怯,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打退堂鼓。
难道我其实是不愿意见到随心的吗?
楚随之默默问自己,这么多年过去,沈随心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儿吗?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有了丈夫,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回不到以前在她心里的位置了,他们再也不可能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
想到这里,楚随之的心就一阵一阵酸楚,然后这酸楚在涌上心头的一瞬间化作钝钝的刀刃切割在他的心上,硬生生划出一道道看不见血的伤痕。
“邮件已经发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等来对面的回信。”沈随心靠在顾冷言的老板椅上,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盯着电脑屏幕。
“这种邮件本来就不会有人回复的,”顾冷言斜着眼睛瞧着沈随心,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腰间揉捏:“回复答案什么的在酒会当天就能知道了,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顾冷言的语气十分轻松,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一样,这样的态度果断惹恼了沈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