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云初月的脸颊，语音低沉暗哑，并且，格外的危险。
“小月儿，你为何对苏亦瑾如此关注？”
云初月好不想让地对上封竞宸的眼眸，微微抿了抿唇。
“封竞宸，我提起苏亦瑾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苏亦瑾，真的还活着么？”
这个问题，终究是问出口了。
云初月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封竞宸的眼眸，不想错过他眼底的分毫情绪。
脑海中，思迪发过来的两张照片不断地闪烁着。
最终，组合成了一副染血的画面。
里面有她。
有苏亦瑾。
还有那把染血的菜刀。
封竞宸深思地看着云初月，眸子微眯，慢慢地，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小月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要听实话。”
云初月沉默。
思迪的事情，她并没有打算告诉封竞宸。
如果苏亦瑾没死，思迪无论怎么作妖都无所谓，她也不必担心出什么事情。
可是，若苏亦瑾真的死了。
那么，就必然是是封竞宸把、把苏亦瑾的尸体处理了，那么，封竞宸等于是为了她明知故犯地触犯法律。
这样的心意，她不能辜负。
哪怕是，自首，承担了所有的罪行，也不能牵连封竞宸。
所有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需要确定苏亦瑾的生死。
那天醒来，封竞宸说苏亦瑾活着，她相信了，而且住院几天，根本不曾想过封竞宸是骗她的，也不曾去过那天砍伤苏亦瑾的地方看过。
这会儿，即便是想要去查找，也清楚地知道，必然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只能依靠封竞宸提供的线索。
因为无论苏亦瑾是生是死，封竞宸必然都是最清楚的。
只要，他告诉她实话。
可是眼下，封竞宸明显怀疑起她的目的。
她要怎么回答。
垂眸，云初月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缓缓地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来来回回地翻转了几下，语气涩然。
“封竞宸，那天，我就是用这只手拿着菜刀砍下去的。虽然当时我不清醒，但是我知道，刀确确实实是砍在了苏亦瑾的身上。你虽然告诉我，苏亦瑾活着，我不是杀人犯。可是，我总是做噩梦，梦里，苏亦瑾一身是血地出现到我面前，一声声地让我还他性命。”
“封竞宸，我经常从噩梦里惊醒，然后就一夜一夜的睡不着。不亲眼看到苏亦瑾活着，我始终都不会安生。”
“我之前不想跟你说这些，因为我怕你担心我。我……我也不想这么脆弱的，可是我控制不住。封竞宸，我控制不住我的梦，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我总觉得，我的手上染满了血腥。他下药，他该死，可是，他不该死在我的手上。我，我不想做一个杀人犯，我也不想这样一直被噩梦缠绕。”
“封竞宸，你带我去见见苏亦瑾，好么？”
云初月苦涩地说着，手不住地颤抖。
封竞宸看着，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云初月的右手，然后，重重地握在掌心。
就像，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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